14（15）终有得报时一（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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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终有得报时一

第二日清晨，赵轩留下六人继续熟练流程，顺便教教“新人”。便带着赵天等五人到东西南北四店铺检查施工情况去了。

此时的李牧正坐在州衙大堂，望着站立两旁的踽州一众高官。有踽州知州粱高，提刑张士普，医政署医政杜飞，学政署学政董䨌，踽县知县龚喜等。

“董学政！举试准备怎么样了，报考人数如何？”

“安王殿下，报名还在继续，这几天越来越少，目前报考总数是四百三十三人。还有一个月就考试，试卷印制好之后会有专人看守。请殿下放心就是，另外问策还是安王当场出题吧！”董䨌恭恭敬敬回答。

“嗯！不错。建安府和踽州都是出才子的地方，读书氛围好。两府州每届进士比例可是占了近两成。相信明年春闱诸学子会给父皇一些惊喜！”又看了看众人道：“据杜医政奏报，西城外出现了天花疫情，目前已经导致三人夭折，梁知府，一会儿散了之后通知城外驻军，一定要控制好，天花潜伏期时间长，不管有没有传染，疫区人员不得随意走动，尤其那学堂的学子，所有接触过孩子的都要重点观察，不能让疫区再扩大！”

“殿下！”杜飞站出来道：“昨日下午城西郎中魏和找到下官说，已经寻到了办法解决，另申请带全州挂号郎中和各大药店共同建立新生儿接种牛痘，并用接种法给全州15岁以下幼少全部接种，以防日后感染天花！今早下官来之前又见了魏和，这是魏和关于天花的记录和全面申请接种疫苗的奏报！”杜飞说完将一叠文件递给李牧。

“真的有效？”李牧惊喜。

“安王殿下！魏和跟下官认识十多年，悬壶济世医术高明，人品肯定没有问题。据他讲是一个没有透漏姓名的青年学子做的，并把有关流程给了魏和郎中，并希望魏和促成全面接种。”

“好！既然这样就不用动用驻军了！一旦驻军隔离，难免惶恐生乱！”李牧松了一口气，接着道：

“本王立即上奏父皇，不必等圣旨下来，你们先做。待到消灭天花，本王为诸位请功！”

次日上午10点，西城商铺。

双锣双钹双鼓分别站立店铺大门两旁，待赵天一声“开始！”

便听“锵锵锵！嚓嚓嚓！咚咚咚！”锣鼓齐鸣震天一响，人们都好奇陆续跑过来看热闹。

就见商铺大门上正中悬挂“清凉阁”三个大字，笔体苍劲有力，气势磅礴。牌匾下站立一人，只见此人二十上下，头扎白色方巾，身穿白色学袍，面带微笑，拱手遥礼八方！

赵轩本来是想搞个揭牌仪式，但考虑既然这是让老百姓买得起的冰饮，就一切从简，四个人分别负责一个店铺的开张仪式，只敲敲打打，让附近的人知道商铺是卖什么的，价钱几何，值不值得消费。能让消费者满意，并乐意一传十十传百的留下口碑。

看着下面有两三百的人群那渴望的眼神，赵轩感觉差不多了，示意锣鼓家伙什停下来：

“各位父老乡亲！本店《清凉阁》！在下赵轩，踽水河上游20里赵家庄人氏，是清凉阁东主。**老百姓吃得起的冰饮！本人郑重宣誓，凡本店所出冰饮，保证质量，价格优惠！今日本店开业！明码标价，十种冰饮全部两文一份，今日一律买一送一，明日回复原价！请想要购买的排好队，加塞插缝的本店不予接待！还有不明白的，请参照广告牌！”

“哗！”看到外面乱哄哄的人群开始排队，赵轩本想用饥饿销售，后来想想用手段忽悠老百姓有点于心不忍，还好准备充足，量盛的器具是荷叶，每份配一只柳木片。都是绿色无污染。广告牌的最后一栏是专门给富豪的，内容就是本店销售贵宾卡，有贵宾编号，十两纹银一年，连锁店通用。凭卡不用排队，每年享受三次免费预定并送饮到户的服务，每次限十份。这就是给那些要面子喜欢显摆，不缺钱的土豪准备的。开始赵轩想用石头刻下阿拉伯数字编号，后来想到自己原来的时空有一个古老的方式，是把竹片用火烫成清凉阁字样，左上角和右下角分别烫小数字，然后将竹片中间劈开，既防伪又便捷。

开玩笑！买了的都是边走边吃，样子全部幸福中带着惬意，反正只有几个大钱。那些观望的人，也开始蠢蠢欲动，买不起的一文钱也是不会买。更有不少的买到后吃完，还想吃或者给孩子带回家又重新排队购买。好在都是流水作业，准备充足，提前做出不少。这边收钱发牌，下边接牌兜里一揣发货，不然长长的队伍还真担心有生意做不过来。

这种状况一直延续到晚上7点多才缓和下来，没人排队，但还是生意稀稀拉拉没怎么间断。午饭都是匆忙中换班吃的，连去个茅厕都是一路小跑。赵轩赵天也是跟着帮忙，没得喘息。等到李牧顾一同和张琼过来，几人准备报账。

有趣的是，四人把写好的账目字条摆在一起。只见字条分别写着：

西城，赵轩。销售57贯又120文，贵宾卡45张，合计507两又120文。

北城，张琼。销售48贯又40文。贵宾卡41张，合计458两又90文。

东城，顾一同。销售56贯又80文。贵宾卡36张，合计416两又80文。

城南，李牧。销售60贯又150文。贵宾卡117张，合计1230两又150文。

总计2613贯 120文。景国度量衡沿用唐16进位制度，铜钱160枚1斤，串成一串或者叫一吊，定为一贯，兑换白银一两，十两白银兑换一两黄金。每个朝代所铸钱币大小不一，重量不等，景国所铸单个铜钱重3克左右，十个正好为一两，160枚足重一千钱。

数字一出来，几人吓了一跳。今天买一送一，相当于卖出去了三万五千份，踽州为上州，总数九万户五十万人，排除下面几个县，州城内也就二十多万人，这十分之一多的人吃到了冰饮。尤其城南富户多，贵宾卡都告急了。用赵轩的话说就是小生意会做出大名堂。

赵轩看到三人望着数字发懵，笑了笑：“老几位！都吓到了吧，今天是开业大吉！生意也不可能老这样，再说今天半价，起码一半的销售不作数。”

“那也够吓人的吧！”张琼随意擦了一把额头汗珠：“整半天赵兄你这还是只赚大户的钱！”

“你俩被数字蒙蔽了，哈哈！”李牧笑道：“实际销售金额只有220两。贵宾卡以后还会陆续出售，但绝不会像今天这样！每店每天有一两张贵宾就不错了。另外赵兄，我们可以专门针对贵宾做一些高端冰饮！”

“这点子好！我双手赞成，有钱人吃的住的穿的都贵，你要面子，那么我们就给足你面子！”顾一同附和着李牧。

“顾兄！记住，你也是土豪系列的！哈哈！”张琼打趣道。

赵轩思考了一下说道：“我看这样，我们只针对贵宾做高端，基本价格定在十文到一百文不等。搞好外包装，再弄一些高端原料加进去。还有把高端冰饮做一些打折卡，一次性存五两打九折，十两八折，二十两七五折五十两六折等等。我们赚钱就要赚大户的钱。大家都说说自己的看法！”

“景国开国以来，没有遇到灾荒之年，百姓生活逐年渐好，但还有一半多的都是勉强糊口。所以赚大户的钱我没意见，他们花不完我们帮着花花嘛！”李牧对于生意持乐观态度。

“赵兄办法可行！”顾一同也赞成。

“小弟只对琴棋书画和赵兄你说的自然科学感兴趣，对生意•••，赵兄定下便是。”张琼说话简单便捷。

几人说着聊着，隔壁酒店送餐的小二到了，于是连店内伙计也不记什么身份一起用了晚餐。最先吃完的赵轩，在考虑餐饮行业的卫生问题，乙肝疫苗目前没有技术制作出来，但接种牛痘是势在必行了，尽管成年人传染天花的可能性非常低。

“各位，西城外的天花大家都听说了吧！我有个想法，我们这些餐饮行业接触人众多，万一不小心二次传染给消费者，我们良心不安。”赵轩给众人解释：“前几日我去了城西，帮着一个孩子接种了牛痘，看来牛痘预防天花还是不错，只是三五天的不适，一辈子能放心！我也跟城西一代有名的魏和魏郎中提过建议，就是全州甚至举国接种，当然这想法有点大。但我们的店员有些只十六七岁，要强制接种，另外希望大家回去也要做好亲友的工作，带头接种。”

15终有得报时二

“天花是传染病，一旦爆发，人为无法控制。”顾一同接口道：“我同意店员全员接种！”

“原来是赵兄，小弟还在寻找这个人，真是踏破铁鞋啊！”李牧面色兴奋，可找到这方子出处了，于是问道：“不知赵兄这方法来自何处？”

“？•••？”赵轩肯定不能说我来自未来，瞎编个理由吧：“小弟前几年山中玩耍，遇上一个采药的道士，告诉我的方法，你们看！”说着伸出左臂，撩起衣袖指着疤痕说道：“小弟很早就接种了！”

“这要是成功了，就是造福后代的大业！”张琼感慨道。

“一些奇奇怪怪的发生在赵兄身上，都不算怪！”李牧面向赵轩说道：

“有个事要跟赵兄商量下，小弟来自京城这个赵兄知道，两个月后，小弟还要回去。不知这冰饮能不能在京城推广？股份就按踽州的比例给三位！”

“没问题！但必须统一用清凉阁的牌匾编号，京城牌匾从五号开始用。何必等几个月，现在正是冰饮销售旺季，小弟派两个人跟李虎走，抓紧回京城就是！渝州府可是 首都大市场，上百万人口啊！有踽州四五个大，富人也比州城多的多。若其他府州有人脉，也可以陆续发展，但不宜过快。今年主要发展京城渝都和东都建安府，并多多培养自己的人。明年春天开始，争取全国每个州县都有清凉阁。踽州硝石原料供应今年暂时还没问题。”赵轩详解道：“各地派人寻找硝石矿，严格按照辗转手段由自己开的店铺统一开矿和采购，再悄悄分发冰饮店。一定要保证两年内秘方不外传！保证知识产权的效益！这是底线！”

其实这些商业手段都是最基本的，但在这个时空里，算是非常朝前的理念了。如果赵轩把返券购物等套路拆解给各位的话，估计会遭来一顿暴打。

赵轩的话差点惊掉顾一同下巴。张着嘴愣在那里，四个人里就属顾一同接触商业最多，这一通讲解，简直颠覆了目前商业的经营手段。

“赵兄！知道小弟在想什么么？”顾一同愣了愣神后又围着赵轩转了一圈：“我想把你脑袋剖开来看看跟别人有什么不同！那知识产权就意味着谁的主意谁就应该拿大头对吧！那这冰饮的股份怎么还我们四人均分？”

“对啊赵兄！我早就说让你多占股份的！”张琼支持顾一同。

“几位！想知道为什么不？”赵兄哈哈一笑：“小弟要借势！借你们的势！俗话说人多力量大。小弟目前只是小童生，来自城西二十里赵家庄！全庄老小加一起四五百，凭我一人之力在踽州打拼顶多也就是两家店，今天看我赚了钱，明天肯定会有人来砸店抢店。后天小弟能不能全身而退都不清楚。就算生意平安，给我十年时间也走不出踽州！敢赚富人的钱，就要有被富人吃掉的觉悟！”

自从清凉阁生意稳定后，赵轩就没有再来。清凉阁每日对四位股东定量供应冰饮及降温用的冰块。住处也从客栈搬到城西一所四进的大宅子，院内绿树成荫，环境优美，主院两侧分别是四个小院，读书应考就成赵轩的全部。

宅子收拾好第二天赵轩带赵天回了赵家庄，邀请赵夫人搬过来，被拒绝。理由是习惯了赵家庄的环境，不去影响赵轩举试。辣椒出苗情况良好，已经开始分出枝杈，部分开花，长势喜人。

李牧送来四个个琉璃大匠，赵轩也亲自送到了赵家庄，交赵东统一管理，并写了关于琉璃透明度的提高办法。喜人的是赵东做出了拇指大小的拉发装置，拉动麻线，可点燃引信。这东西耗费铜不多，只能用于战争中的老式手**，暂时没有多少实用性。于是赵轩想到了弹簧钢，如果打造出速射**，交给赵家庄的几十个护卫，以后不在赵家庄时候，也放心的多。

又是一整天，赵轩和赵东关于弹簧钢的原料配比、回火淬火和烤蓝防锈研究了很久，最后又画了**的结构图。这些关于武器的改进，是赵轩出于特种兵的一种情结。有了这些东西把在手里，心里会无比的踏实。

景德七年7月底。冰饮生意一个月来一直不错，尽管偶尔阴雨天气，毕竟是夏末，每天吃点冰饮已经变成踽州百姓生活的常态。冰饮生意虽然达不到开业那天的火爆，但也是天天队伍排老长。自从开发了高端冰饮，贵宾卡的消费额甚至超过了一半的销售。两京也传来好消息：都是只有差不多二十天的营业，可营业额和利润总和相当于踽州的十倍！

待到把三人全部请到赵府，赵轩端起酒杯敬三人：“诸位仁兄，8月初8开始举试，除了李兄，我们三个都要参考，这杯酒祝我们一路高歌得中，明年全部三甲！”

“好！干！”

“干！”

“搞半天这酒是要求小弟敬你们三位啊！”李牧也是不用客气：“那好，小弟再有十几天也回京城了，也就一百里，快马半日就到！有机会去京城，小弟在此向几位致歉！这第二杯酒小弟认罚！干了之后小弟给你们解释！”

赵轩看着李牧自罚一杯，笑而不语。

“小弟现在重新自我介绍一下：皇三子安王李牧！”说着躬身拱手每人一礼：“因特殊情况，小弟不便透露身份。小弟此来是巡检督查踽州，举试问策由小弟当场出题，在座三位都高才，应该不用小弟提前透露什么吧？”

就见顾一同和张琼慌忙起身，恭敬还礼,口称安王殿下。

“不必多礼！赵兄早就知道小弟身份，请二位不要怪罪于他。这里没有安王，我们几个朋友相交，脾气相投，还是兄弟相称来的痛快！”

“李兄啊，安王殿下！顾兄！张兄！起码公开场合的礼仪还是要得，我们私下里还是随意点才自在些！”

“我们都要凭着自己的本事中举！只有几天时间了，若李兄提前透露，就打碎了我们上进的心境。”张琼道：“就像举试殿试，起码相对的公正，才能有国家清明的官场！”

“没错！今年不行还有下一届。”

“其实我辈读书人有小小的误区，”赵轩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只有适合做官的人，才去做官！读书一定要普及，梁启超说过少年强则国强！做官不是读书的唯一出路！”

“梁启超？是哪位？”顾一同问道。

“呃！是我小时候山里采药的老道士，叫梁启超！”赵轩说秃噜嘴，只能应付。

“好一个少年强则国强！读书人确实不少都在误区里，很多读书人都不识五谷，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更有甚者五六十岁还在忙着赶考。”李牧话锋一转：“对了赵兄！接种的事踽州全州基本完成，正逐步推广全国。小弟已经上奏父皇为赵兄请功。鉴于举试在即，封赏应该在举试之后了。”

“接种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决不能私藏。又不能以此来赚钱，不然良心不安那！”赵轩谦虚道：“小弟只是把道士的办法推广而已，不敢居功！就算有封赏，小弟也会拒绝！请李兄回奏景皇陛下！”

“赵兄一颗公心，小弟敬佩！那小弟奏请父皇，功劳先给你记着！”李牧拱手一礼称赞道。

“小弟穷惯了，其实最最关心还是冰饮的效益！”张琼一脸期待。

“天哥！把汇总拿过来给大家看看吧！”

赵天是冰饮总负责人，协调各地原料，刚刚从东京建安转道渝都回来，带着两京的冰饮店汇总。

“我滴乖乖！”顾一同瞅了一眼汇总真的吓到了，顾家原本百年大家族，亲叔叔是京城高官，生意遍布全国，虽然比不上那些大门阀，在踽州也算名门望族。

“这，这是真的么？”张琼也是惊诧万分，破落的书香门第，一个月前还是靠卖点字画度日，这华丽转身成土豪了！

“冰饮旺季已经过去，下月开始生意会变得逐渐冷清，再次到旺季还要等到明年四五月。举试之后我们再决定店铺淡季的经营。”赵轩站起身。

“下面我把汇总简单说一下！踽州一个月低端净利润4500两，高端7000两。京城渝都净利润合计62000两，东京建安合计34000两。总计107500两，这是扣除了两成的硝石原料开采、运输成本以及当初顾兄李兄的先期投入、店铺租金、员工的劳务费。”赵轩此时停下来看了看几人。

“我建议这些利润，除了必要的生活可以支取外，暂时不分红。因为明年年初全国主要州县铺开来也才勉强够，八月以后的利润年底一起汇总。大家把靠得住的亲友尽量推荐过来，嘱咐好必须接受踽州总部的统一安排。明年要开的铺子保证辐射到所有的州，人手远远不够。到明年年底，我们争取每间冰饮店的隔壁都有一家我们自己的银号，逐渐实现全国通存通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