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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得志便猖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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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就像人和人之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一样,看似不寻常的背后,一定有什么因果联系!

桓温一时却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就在江播就任的前一天,陶侃率荆州三万精兵浩浩荡荡开进新亭,双方力量发生巨大逆转,朝野臣民欢欣鼓舞,他们已经恨透了连日来叛军的禽兽行径。

温峤带着庾亮亲自出迎,恭恭敬敬将陶侃接入帅帐,并共推其为盟主。

庾亮撇下太后和皇帝,领着残兵投奔温峤,虽是败军之将,世人口诛笔伐的目标,却对是否要力邀陶侃任盟主和温峤发生分歧。

其实,陶侃接到勤王诏书,开始并不想来。

因为平定王敦叛乱,他的功劳足以抵过三个苏峻。要不是他倒戈反正,关键时刻出兵攻击旧主,此刻坐在式乾殿上发号施令的就是王敦。

正因为如此,明皇帝准其接替王敦主政荆州,成为一方霸主,在朝廷所有的将领之间,兵力最多,势力最大。

这引起了庾亮的猜忌,正如他对温峤私下所言“我忧西陲远胜于历阳也!”也就是说,他防范陶侃比防范苏峻更多。

这一点,陶侃自然心知肚明。更让其郁闷的是,以为志在必得的辅政大臣竟然没有自己的份。

他埋怨朝廷,归咎于庾亮的挑拨离间,甚至怀疑是庾亮删除了遗诏,所以,他和苏峻一样,曾在奏折中出言不逊,诽谤朝廷。

庾亮裁撤州兵的新政当然放不过荆州,从王敦鼎盛时的八万雄兵锐减为五万,就这样,庾亮还不肯罢休,还想再减两万,最后被温峤劝止。

因为荆州属于西陲,大晋最西侧的边防重镇。

荆州以西就是蠢蠢欲动时常挑衅的李氏成汉政权,西北就是苟延残喘的匈奴政权,而正北则是不可一世的赵人石勒政权。

三头猛虎恶狼环伺左右,五万兵力都显得捉襟见肘,何况三万!温峤苦口婆心,庾亮才悻悻作罢。

温峤为人颇有声名,待人接物非常得体,因而在同僚中很吃得开,大多数人都会买他的面子,陶侃亦是如此认为的。

此番,温峤以盟主之尊相邀,这称号很有分量。

还有一点,他在京任职的次子也在此次叛乱中被苏峻杀掉,为此陶夫人哭鼻子抹泪要求为儿子报仇。

来是来了,要好好羞辱一下姓庾的!

“拜见陶刺史!”

庾亮不情愿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撇着嘴唇,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笑容更真诚。

荆州水军战船林立,一路旌旗蔽日,威风凛凛,抵达芜湖时就有传言,说陶侃要诛杀他以谢天下,庾亮甚为害怕,依从温峤的建议主动谢罪。

陶侃冷笑道:“庾国舅撺掇温刺史,处处提防陶某,恨不得让我老死于西陲,为何今日又来拜见陶某,想不到世道会轮回吧?”

庾亮羞惭满面,无地自容。

“这还得感谢苏峻,要不是他叛乱,我陶某恐怕要见一见尊贵的庾大人都很难,更别提庾大人主动来拜见我,真是时也命也!”

庾亮只恨自己耳聪,对方羞辱的每一个字眼都听得清清楚楚,而且还有背后嘲弄讥讽的语气,此时自己要是一个聋子该有多好!

幸好他始终态度诚恳,委曲求全,又有温峤在一旁调和,为国计,双方才表面上冰释前嫌。

就这,陶侃还不肯罢休,又追问了一句:“二宫还在苏贼的手中,你是怎么忍心舍弃他们跑出来的?这需要多大的勇气!”

哪壶不开提哪壶,庾亮知道,这个罪状,今生也无法摆脱了,此后,将会永远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陶侃大军刚至,苏峻也不是吃素的,当即给他来了个下马威!

趁荆州大军立足未闻,勤王之师军合而阵未合,人齐而心不齐,苏峻亲自领兵,两次偷袭王师,还顺风纵火,焚毁了大军粮仓,射死上千匹战马,动静搞得很大。

陶侃心生怯意,后悔自己不该冒冒失失前来,便找各种借口想领兵回去。

温峤大义凛然,坚决反对:“苏峻虽勇猛,自谓无敌,毕竟附逆者寡,拥护者鲜。若王师奋力,假日时日,便可一鼓擒贼。陶大人奈何舍垂立之功,生进退之计?”

陶侃又犹豫了,进退两难,而温峤的又一番话,彻底让他不敢再生出彷徨之意。

“天子幽逼,社稷危殆,四海臣子,当肝脑涂地,况我等并受国恩,能不效死乎?今日之事,义无旋踵,骑猛兽,安可中途而下!陶公若违背众意,单独返旆,人心必丧,大事必坏,如此,天下义旗将指向荆州!”

“好一张利口,快快打住,陶某留下就是。”

陶侃既被温峤的正义感染,也不愿成为正义之士口诛笔伐的目标。

“来人,击鼓议事!”

陶侃放弃撤兵的想法,还是老老实实察地势、探敌情、商攻防之策吧。

建康城西北两面大江环绕,可以停靠舰船,但叛军防守严密,一旦大军离船登岸,必遭弓弩手箭雨。

南有秦淮河横亘,东有青溪阻隔,河道浅,河面窄,舰船无法通行。一道天堑阻隔了攻城之路,地理形势有利于叛军。

关键是,苏峻自恃二宫在手,若强行攻城,万一伤及二宫,或者叛军以之为人质,又无法收场。

诸将投鼠忌器,一筹莫展。

特别是近在咫尺的朱雀门,因王导拆毁了朱雀桥,在叛军箭雨之下,大军无法泅水登陆,兵临城下的计划只能落空。

“卑职位卑言轻,窃以为不可枯坐空等。”殷浩毛遂自荐,献计道。

殷浩言称,朱雀桥以东约五里外有一处渡口叫桃叶渡,是建康行旅客商渡河所在。

两岸距离近,河滩最浅,现在又值枯水季节,不如组织军士,偷渡北岸修筑营垒以躲避箭雨,大军则昼夜不停运送土方石块,将两岸连接起来。虽说耗费时日,然连通之后,登岸则如履平地。

陶侃闻言赞赏道:“良将也,良策也。”

虽然要耗费时日,但总比无事可干好。

温峤也赞成此计,笑道:“殷校尉此言扬长避短,切合实际。只有逼近城下,给叛军以压力,搅乱对方军心,城内才有可能生变。否则,这样耗下去,没完没了。况且,太傅尚在城内,他运筹帷幄,我想他应该会有办法,在城内设法策应我等。”

积习难改,庾亮此时此刻仍不忘挖苦老对手!

“哼!只怕他自身难保,说不准已与苏峻沆瀣一气,指望他制造机会,比登天还难!”

殷浩心想,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能抛开个人成见,你们俩即便喜欢斗下去,那也得等到击败苏峻再说。

“卑职相信王太傅胸有乾坤!”

殷浩一反在京师里的谦卑姿态,此刻,他毫不顾及庾亮的面子,笃定地说道。

庾亮也搞不清,小小的校尉前倨后恭,变化得这么快,到底是什么原因,只有殷浩自己清楚,他知道,庾家从此之后将一蹶不振,不会再有出头之日了!

叛军在城内快活了整整三日!

得到苏峻许可后,叛军走街串巷大肆抢掠,侵凌良家妇人,祸害红尘女子,残酷而没有人道。掠夺财货后,又将精力撒在那些高高在上,让他们今生今世都难以企及的大臣身上。

叛军驱逐朝廷百官服苦役,逼迫他们背着重物登蒋山,说是锻炼身体。

还拽出宫女奴仆,剥光衣裳示众,稍有不从者则乱刃分尸,裹以破席烂草草草掩埋。

一时间,京城尸积如山,哀号之声震动内外。

官仓内金银五千斤,钱亿万均被抢夺一空,而二十万匹布绢等物,全部焚毁丢弃。

崇德宫内,母子二人对视而泣下,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叛军断粮三天,体弱的宫人奄奄一息。

幸好一个小内侍不知从哪寻觅到一小碗粇米饭,拌着燥蒜盐豉,庾文君没有胃口,逼着司马衍吃下。

成帝还是个少年郎,这一点点粗食,眨眼间风卷残云,吃得干干净净。

“将军,弟兄们这几日吃饱喝足,盆满钵满,该想想今后如何打算。末将担心再这样下去,将士们只怕心都野了。”

苏峻点点头:“言之有理,这几日快活得很,老子都差点躺在温柔富贵乡里不想起身,忘了自己来京城的初衷。唉!锦衣玉食、美酒佳人果然让人颓废,不思进取,斗志全无啊!”

各位将军闻听此言,会心的笑笑,无不表露出淫邪的神情,脑海中尽浮现出刚刚折腾完的俏脸。

“如今,奸贼庾亮投奔温峤,陶侃大军明日便至,形势于我不利。所幸,皇帝小儿在我们手里!”

苏峻说罢,又道:“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当务之急是逼着皇帝小儿给我们名分,然后让祖约联络赵人南下,消灭勤王之师。而今宣城已被韩将军占据,会稽由王舒掌握,京师南面也大致底定。”

路永起身附和,大拍马屁,不料又拍到了马蹄子上!

“没错!目前最难啃的骨头就是新亭,索性等他们立足未稳,来个突然袭击,给陶侃送上一份见面礼,让他知进退。陶侃本无心来此,要是能把他逼退,朝廷就是咱们的天下啦!”

“咱们的天下?”苏峻瞪着大小眼,脸色不悦。

“末将口误,是将军的天下。到那时,将军取而代之,我等还望将军早日上位,弟兄们也好攀龙附凤,鸡犬升天啊!”

“好,进宫!”

苏峻一把推开身边的宫女,顺手在嫩臀上拧了一下,宫女痛得嘤咛一声。

这疼痛的嘤咛在苏峻听来如同神秘的信号,一下子情绪高涨,刺的一声扯破对方的上衣。

众将会意,走出外面,掩上房门。

“将军,将军不要!”宫女弱弱的呼叫。

苏峻迫不及待,眼睛盯着式乾殿的御座。

宫女也就十五六岁,估计还从未体验过两情之事,显得慌张而无助,扒着御座的靠背轻声求饶,却又不敢大声呼叫,怕丢了性命。

苏峻奋力一撕,顿时亮瞎了那对大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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