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秦远身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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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随从见大狗的沉默，怒火难以压抑，大声喝道：“小子，你聋啦，听不见你家爷爷在跟你说话呢！”大狗一言不发，只是抱着二狗子的手上青筋暴起，手指节上因过度用力而发了白。大狗并没有理会男随从，只是缓缓地起身望了眼不远处还在逗狗的华服少年，那眼神冷如寒霜。

他要把这个华服少年的模样刻在心底，是他，杀了二狗子，杀了这个世界和他唯一的羁绊、温柔。然后他抱着二狗子转身离开，也没再看那仗势欺人的男随从，和掉在地上反射耀目光彩的银币。

男随从还想上前去为难大狗，远处的华服少年却在招呼着男随从准备回家了。男随从弯下腰嘴里还在骂骂咧咧道；“真是一个傻子，白给的钱都不要，既然你不要，那我就不客气的手下了。有着这三块银币，想来又可以去醉春楼找小红耍几天了。”捡拾玩银币，男随从回到华服少年身边，与着其他人又是一阵嬉闹，然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入城回府了。

夕阳下的清水河边，被遗弃的食物早已不见踪影，只有那杨柳树下的一滩血迹依存。阳光退去，黑夜再次掌控大地。

破烂的木屋前，大狗拿着向邻居借来的锄头，用力地挖开一个土坑。土坑较大，然后大狗将二狗子的尸体放在里面。大狗看着二狗子紧闭的双眼，喃喃道：“二狗子，你生前我没能让你跟我吃香喝辣的，现在你走了，我也只能给你挖的大一点，你在里面睡得好舒服。不要怪我，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我保证一定会带着他和那条狗的头颅来给你谢罪。你先好好睡一觉。”

大狗安葬好二狗子后，要比以往更加地沉默了。以前的他看着二狗子嬉闹还能笑的出来，现在他好像是彻底忘了笑是怎么一回事了，眼底的寒冷更甚从前。大狗在木屋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在木屋的东南角挖开，里面是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剑，还有几枚银币。这是他的秘密。

他不是清水城本地居民，而是在两年前，作为一个流民和一条小狗落户于清水城中。那时候的他刚满十三岁，带着一条年幼的小狗一路跌跌撞撞的一直向东走，直到清水城才停止他们的流浪之旅。年幼的他深知这柄长剑和银币会给自己带来灾祸，所以在他偷偷将东西带入城后，就连夜把它们深埋地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人尽皆知。

长剑的主人是一个中年侠客，与挚友相约前往沧古山脉深处准备联手捕获一只白虎以作礼物，好在大翰皇朝当朝右相寿诞那天献上此等祥瑞，一博右相好彩借此步入仕途平步青云。但在最后眼看白虎捕获成功，挚友为了独占鳌头，在他沉浸欢喜中时，背地里一剑刺处，径直入了心脏。可是常年习武的中年侠客也不是吃素的， 在临死前反手一剑划过挚友喉咙，在其挚友不甘心的眼眸中两人同归于尽。

血腥味开始吸引了周围的食肉动物，大狗也被血腥味吸引前来探查。当他蹑手蹑脚的从一处灌木丛里偷偷观望时，看见的只是两具手握长剑的尸体，至于那白虎早就趁机逃跑啦。大狗仍未上前，而是等待了一会儿观察着二人的腹腔。直到确认两人是彻底美丽呼吸。这才敢上前，不远处突然传来几声狼嚎声。大狗直到这是狼群在联络，发现了猎物准备围杀。事不宜迟，恐生多变。

大狗快步跑到两具尸体面前，用手在二人的怀中摸索一阵，然后掰开二人手指，将长剑和一些财货藏在怀里。顺着来时的路又悄悄退去。至于那二人的尸体怎么办？人类生前采天地灵物、飞禽走兽以全己身，死后也自当回归天地，反哺自然。

在来到清水城的路上，大狗花了一些，剩下就都在这里了。原本锋利的长剑，由于常年埋于地下，现在出鞘早已是锈迹斑斑。大狗将要携带的东西收拾好，藏在干草堆下。等着今夜的守灵之期一过，他便要在再次踏上旅途。直到他有能力为二狗报仇后，他才会回来这里，为二狗祭奠。

二狗的陵墓非常简陋，一个小小的土堆，一块小木牌插在土堆前面。木牌上面用烧黑的木炭写着“弟二狗子之墓，兄秦远立，大翰历三百一十三年九月十七日。”

大狗是有名字的，他的名字叫秦远。只是他在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亲人，所以他的名字也就没人知道。作为一个乞儿，也用不到名字。大狗这个名字是他来到清水城后，贫民窟的其他人给取的。原自一个老汉，开玩笑的调侃道：“他天天跟一条狗一起吃，一起喝，一起睡，就好像一条狗一样，不如就叫他大狗吧。”一个玩笑渐渐地传开来，他也就成了清水城中贫民窟里的大狗。

要不是为了给二狗立牌，他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了。和二狗的生活，虽然艰辛、困难，但是这是他在这个世界里唯一遇见的一束光。但是这束光，现在已经熄灭了。秦远心底的希望好似燃烧殆尽的蜡烛越发弱小，悲伤、绝望却反而日益茁壮。

二狗子虽然在别人眼中仅仅只有一条无关紧要的宠物，可以被抛弃，可以被捕杀。但是在秦远的心里，它早就是自己的亲人，自己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一个亲人。

他还记得在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陷入了昏迷出现在沧古山脉。传闻沧古山脉有各种猛兽毒虫，甚至还有一些罕见的远古一脉的凶兽。昏迷的秦远自然也不例外，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四周陆续出现一些猛兽的踪迹。有山狼、鬣狗、丘豚等等，就连天空上遨游的苍鹰也不甘落后，不断在盘旋着，似乎在等待着一个恰当的时间。

不过值得庆幸地是，秦远只是年幼的孩子，还没能招惹到一些大型食肉动物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