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天朝恩威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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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李牧坐不住了，“嗖”的下站了起来，一步跨到赵轩面前，居高临下：

“哪儿啊？还有这消息会吓死人的！”

“云屯！”赵轩仰头，看着李牧，伸手指着椅子：

“干嘛啊！这是要吃人那！不用惊讶！我们既然来了，总得收点利息吧！”

“这事儿得交给稳重的人来办了，童大有怎么样？他是父皇的人。让他驻扎在这，守着我们的铜铁矿和木材甘蔗。对了凉州的文治官员应该派出来了，不知道是谁。这里完事儿我们回程时候要先敲打敲打。”

李牧刚说到这，赵天进来：“殿下！孟都督还有三里到对岸！”

“好！我们在桥头迎他！走！”

“走！”

大帐外灯火通明，由木桥连接的两岸照如白昼。河水倒映的火把点缀着的美景，天上更是星光点点高挂苍穹，恰似人间仙境。

木桥上，两百兵勇高举火把分立两侧。领头一匹高头大马，威武雄壮，四蹄高抬轻落，边走边向两旁军士频频点头。马上稳坐一位将军，重盔重甲，五十上下，精神抖擞，正是邕州都督孟凡。

过了木桥，孟凡滚鞍下马，正要行军礼。李牧伸手一把抄住孟凡左臂：

“孟都督不必多礼！一路辛苦！大军自有众将校安排好！全部过河怕是要两个时辰，我们先去大帐吃饭！”

赵轩站在李牧侧后，双手一拱：“孟都督辛苦！”

“殿下客气！走走走！真有点饿了！”孟凡回道。

几人边走边聊来到大帐。

“孟都督这一路看到了什么？”赵轩看孟凡没有多少疲惫之态。

“北部山高林密，这边100多里是一望无垠，土地肥沃，到处是稻田！”

“哈哈！我就知道，你孟都督张嘴就离不开粮食！”李牧笑道：

“先洗洗风尘，马上开饭！赵将军得知你行军辛苦，早就吃够了腌肉，给你准备了河鲜！保证你吃个够!”

孟凡的吃相和惊讶的表情让李牧好笑，笑过之后想到自己也曾经被赵轩笑过了。

饭后又将明天的一些事物做了商量，统筹和安排。

直到接近子时，大军除留守北岸之外全部过桥。

次日早6点，天刚开始蒙蒙亮，距离谈判桌500米处。5000景国骑兵分列四个方队。四卫首领童大有，肖化，朱石，齐志分别立于自己的队列正前方。特战队60名队员全部**马刀迷彩服，分四列横队于骑兵前20米处，赵天和赵石头分别在特战队左右。

交州北门护城河外，交趾同样是5000骑兵分列四个方队。远看队列整齐划一，所有军士脸上都是基本没什么表情。

卯时三刻，交趾士兵和马匹开始出现躁动，不少士兵都在安抚自己的坐骑。景国这边基本没有任何动静，每个士兵都是右手提着马缰绳一动不动，如泥雕石刻。

景国中军大帐外，李牧赵轩和孟凡依次扳鞍上马，成三角之势。李牧微微一点头，三人同时轻轻一夹马腹，只见三匹战马昂首挺胸，威武霸气的同时抬蹄，以同样的姿势走了几十步，来到特战队的队列前停住脚步。

“全体都有！”赵天一声命令：“上马！”

“抽刀！”

“敬礼！”

5000军士同样的动作，上马-抽刀-举刀敬礼。动作一致，但时间上还是没有把握太准，先后略有差距。

“弟兄们好！”李牧几乎扯着嗓子喊。

“首•••长•••好！”

“弟兄们辛苦了！”

“保•••家•••卫•••国！不•••怕•••牺•••牲！”

声音比较齐整。这是昨日午后赵轩临时加的插曲，四卫的队列没有问题，本来都是景国精英骑兵。赵轩只要求上马抽刀和举刀敬礼，跟着站在最靠前的特战队就行。喊口号就更简单，就是让过一个呼吸的时间，同时出声。就算有个别不一致，也会让高声盖住。

赵轩这么搞就是彰显军威，吓唬一下交趾的所有人。

李牧三人开始打马走向谈判桌，直到走出去50步的时候赵天一声命令：“礼毕！”

“哗哗！”马刀入鞘。

阮四海没有想到景国这几个呼吸间出现这些动作和口号。既然已经出城，就拉下了脸皮，从交趾王的角度讲，也是避免了生灵涂炭。多大的屈辱，自己都要顶着。

双方各自将马匹栓在谈判棚的一角。同时站立在谈判桌前。这里只有赵轩和吴拥见过面，相互介绍的事自然有两个人分别担任。

景国阵容是：安王李牧，总参军赵轩，邕州都督孟凡。

交趾阵容是：交趾王阮四海，丞相吴拥，大司马陈道青。

“都坐吧！”介绍完毕李牧最先开口：

“既然交趾请求和平谈判，就应该由你方说说你们的底线。我方由赵将军代表我谈，你们可以认为他所说的话就是本王想要说的！开始吧！”

“好！我交趾由吴丞相代表本王谈，一样的可以认定他所说的话就是本王要说的！”

两位主角发表了声明，赵轩没有先说，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吴拥自知早晚得要说出来，无奈先出声：

“前日赵将军所说的三条，那我们就逐条做回应怎么样？”

“好！”赵轩回答：“丞相请！”

“第一条广源，我们同意放弃，交由景国管理。第二广源凉州至武安州一线不行，我们的意思是既然凉州被你景国占领，我们可以放弃，前提是要释放被俘的3万交趾士兵。第三条驻军，这个绝对不可以。景国有句名言叫卧榻之侧启容他人安睡？你们驻军了，我们每天都会睡不着。所以我交趾愿意称臣纳贡，王位由景国册封认可后才算合法。”吴拥说完也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广源没有争议，我就不说了。第二条凉州3万俘虏的事我要问问交趾，是你们攻打我石西县，占领我领土引起的。你们是侵略！我要是释放了俘虏，那石西县死去的百姓怎么算？被**的姐妹怎么算？李成和残废了的胡蒙可以交给你们，不是释放，是交给你们审判！”赵轩稍作停顿，继续说道：

“第二条后边我们可以让步到广源凉州到禁湖和武安州东的白江，武安州在你们大平原范围内，人口多，我们可以不要。第三驻军，5万可以减到3万，装备算我们的，日常开销算你们的，至于纳贡称臣嘛，几十年前整个交趾都是我们的土地。交趾除了有些粮食还有什么可以纳贡的呢？我的话暂时说完了，请！”

“胡蒙和李成私自下的命令！和我王无关！他俩罪该万死！不用审判，直接斩首挂于城门并暴尸三天！”吴拥有些咬牙切齿的说：

“3万俘虏是我交趾百姓，必须归还。另外武安州东的白江，再往东还有大片的平原，恕我们不能答应。第三条的驻军减到3万也不行。说实话，纳贡称臣都已经够丢人的了，你们再驻军，以后我交趾怎么面对周边诸国？还有纳贡称臣，我们只有粮食出产，其他你们都不缺！”停顿一下：“请！”

“周边诸国？南方的占婆高棉，西部的真腊早就对你们垂涎已久了吧？南诏各部山高路远反而构不成威胁。第一条没有异议，并入第二条，就是广源凉州，禁湖到安湖，以东地区，让开武安州这个交趾入海大门。胡蒙李成是交趾的军官，领的是交趾军队，错误的命令造成的后果也要你们国家来埋单！俘虏作为战利品，自然归我景国所有！”

赵轩说到这里时候，吴拥稍稍侧头望了一下阮四海，阮四海微微点了下头。意思应该是让吴拥这事揭过吧，要不回来了。赵轩心里有了计较，但没有流露出来，继续说道：

“刚才吴丞相说你们只有稻米，其实还有树木，不过树木我们自己采伐。我们划出山区一线就是考虑的树木。我们可以在凉州和安湖入海口设两个自由贸易的口岸，一年之内免征税赋作为补偿。另外驻军最低1万，不能再少了，主要是防止你们周边诸国的窥视！既然你们认可景国为宗主，那么整个交趾都算景国的了，还在乎什么割地？只是册封后交由你阮家自治管理罢了！”赵轩说完这些，又做了请的姿势。

“强势驻军！是我交趾所不能接受的！我们可以从稻米上给与补偿，每年100万旦！还有割地，我们接受的只限于广源和凉州！凉州设自由贸易，我们欢迎！请！”

吴拥每次说完都是看一下阮四海的脸色。阮四海听着二人对话，眼睛却一直盯着李牧。李牧眼观鼻鼻观心的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表情。

此时交趾队列开始异动，有不少马匹烦躁不安，甚至有个别用蹄子刨地。反观景国方阵都像雕塑一样，军马因为主人的安静，变得很享受一动不动的样子。

“你们应该知道，为什么我们是坐在交州城外谈，而不是在我景国渝都谈。看看双方的军队，你们就知道了。这里应该是你们最精锐的骑兵了吧？那匹最前方的马焦躁不安。”赵轩说着站起身，走向自己的小白，拍了拍马鬃，解下一根齐腰长，类似于木棍被迷彩布包裹的东西，回到谈判桌，面向阮四海：

“交趾王殿下！一个呼吸，我用这根棍子让那匹焦躁不安的马匹安静的倒下，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