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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到魔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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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旅客请注意了,前方到站了,请检查好各自的行李……”

“终于到站了 ,走啦,下车了!”一位小伙子坐起来边说边去拿一个土黄色帆布行李包;只见这小伙子鸭蛋形的脸上一弯淡淡的柳叶眉,在乌黑亮丽的短发下显的格外清秀,感觉略带了几分女人的面容,唯有高挺的鼻梁加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衬出些许男子气概;白色的T恤外面套着灰色的夹克,深蓝色的牛仔裤,加上一双黑色不知名的运动鞋倒也精神。

“急什么,这不还要等一会儿才到吗?何况还下着雨!”一位二十岁出头坐在这位小伙子旁边的小姑娘不紧不慢的说道,着装一身米黄色的外套,下身蓝色的牛仔裤,穿一双黑色的高底鞋;一头黝黑的秀发略微带了一点黄梢,圆形的脸庞在刘海的衬托下,是那么的白皙,那么的清澈;一双明眸善睐的大眼睛是那么的灵动,有点光彩照人,虽然没有杨玉环的肥美,但也比赵飞燕丰腴。

“这马上就到了,先把包拿好;还好带了一把伞!”小伙子脸上带着笑容把两个背包放在座前的桌子上,又把座上面行李架上的黑色行李箱拿了下来,放在自己的面前;顺手把没吃完的饼干放在包里,把没喝完的水装进了肚子里。这时,车到站停了下来。这小伙子拿出雨伞背上包,拉着行李箱,回头对那位小姑娘说:“咱们走吧!”

“走!”小姑娘也背起包,跟着这小伙子随众下了车。

“咱们是从哪个出口出去啊?你姑也没过来接一下?”

“我不是记了个地址吗,这里交通很方便,做个车就过去了。一会儿出去了先给我小姑打个电话。”说着他从口袋里出一张纸头,看了一下,接着说:“我们要去北广场,做786公交车 到世界路站下。”

“你看前边一个东南出口,一个西北出口,那就西北出口出去了。”

出了火车站,风一阵一阵的,雨沥沥淅淅的下着,地上一坑坑带着黄色泥土的污水,放眼望去,左边一个长途汽车站,右边一座酒店,映入眼帘里的是一片片一层两层的小房子,拥挤,局促:水泥刷的墙,又灰又旧;红漆刷的门和窗格,又暗又破;虽说甚是陈旧,看来也是经历了沧桑和风雨。

“卖伞了,买把伞吧,二十块一把!”一位卖伞的中年人对着小姑娘缠了过来,旁边放了一箱雨伞。小姑娘笑着答道:“不需要,谢谢!”小伙子回过头来对卖伞的中年人说:“便宜一点,买一把!”卖伞的人扭过头看了一下,还没张嘴。小姑娘接道:“不用了,这不有吗!”,边说着边走了过来,伸手拿过小伙子手中的伞,撑起来。这时卖伞的人意识到这两人一起的,带了一把伞,说:“给你15块,只当给你带一把了!”小姑娘打着伞,拉着小伙子就向前走,只听到卖伞人的声音:“给你10块钱一把…”

“这伞看起来应该很便宜,顶多五六块钱,一天卖个二三十把也能转个两三百块钱,也可以啊!”小伙子对小姑娘说道。

“很多人都带伞,又不会天天下雨,他能卖多少把啊!不管他了。前边有个公共电话厅,我们去打个电话,赶紧走了”。这两个人走了过去,小伙子拿起电话看着纸头拨起号码,只听到电话的另一端:“喂,那位?”

“小姑,我们到火车站了,现在做出过去!”

“守生,你们俩坐786公交到世界路下来,过来要三四十分钟;我在站点接你们,下雨了,你们带的有伞吗?”

“有雨伞啊!那我们坐车过去了。”

“好,那先挂了。”

“行。”小伙子挂下电话对小姑娘说:“走,小姑会在站台那里等咱们,咱们赶紧过去吧;问一下那个穿黄雨衣的老头坐公交车向那边走!”

这对人走过去,小姑娘看那人五十来岁带着红帽子不说吧,还穿着红马甲,上面依约能看到铁路局,手里还拿个小记事本,就问道:“师傅你好!问一下坐公交车向那边走啊?”。

只见那人伸出手,也不知道什么节凑,就接着问:“什么啊?”。

“十块钱,你给我十块钱我给你说!”

“问个路要十块钱啊!那我们不问了。”也不管那人蔑视的眼神,扭头就走,这两个人向前走了几步,看到前面一位急匆匆像是赶车的人过来了,就问道:“先生你好!问一下乘公交车向那边走啊?”。那人停了下来说:“你们顺着这里向前走,就是前面两面墙之间的小道,向前走第一个也是这样的路口向左走就到了,那里都是车。”这对年轻人慌忙连声道谢,说慌忙也是应该的,毕竟也专了十块钱啊!那赶路的人说完不用就飞快的走了。

“这魔都的人都很会赚钱啊!问个路要十块钱!”小姑娘说道。小伙子接着说:“这和抢钱差不多,这钱还可以这样拿!不过风里来雨里去也坚挺的啊!”小伙子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在魔都无论做什么成本无处不在。说着就到停车站里了,他们很快就找到并上了车,放好行李看好站牌坐好位置,没多久车就出发了。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街道上两边低矮的建筑伴随着错落有致而稀疏的高层大楼,外加上这种到处都是说不出的各种建筑风格,总是感觉时空不对抑或是踏入了异国他乡,在云端上行走似的,若不是路两边都是和自己长的差不多的路人,真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车到站了,两人下了车。雨也小了很多,风依旧飘着。几个站牌下都是急匆匆的上车下车的人,空气中回荡着街边店家播放着许志安的一首歌曲《为什么你背着我爱别人》:…最心爱的情人。却伤害我最深……。小伙子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最终落在了不远处一位打伞的中年妇女身上;回头说了一声,两人就走了过去。小姑娘打量着这位打伞的中年人,一头烫过的到脖颈的短发,上身穿着蓝色毛料的无领上衣,下身穿着黑色的裤子,脚上一双米黄色的皮鞋,撑着伞不慌不忙的走了过来,显的很精神又干练。

两人迎了上去,还没等开口,只听中年人说道:“你们还挺快的,我想着还要等一会儿呢!这就是小芳吧,长的这么漂亮,坐一夜的车累了吧,来我给你拿着包吧!”,话没说完,就拉着小芳的手寒暄了起来。小芳慌忙答道:“姑,车上睡过了,不累,包背着也不重,没事的。早就听守生说你很亲他们兄弟几个,多亏了你们的支持,守生才能念完书。守生还一直念叨着怎么报答你们好呢?”

“哎呀,你嘴也真甜,真亲热人;守生找到你真是他的福气。守生啊,以后好好对待人家小芳,如果让她受了委屈,我可不饶你啊!话说过来什么报答不报答,你们日子过好就是我们最幸福的事了。不像我们小时候,日子太苦,都是上边这几个哥姐照顾着才熬过来。说起来就难受,今天高兴不说这些了。走我带你们到住的地方。”小芳见小姑眼圈发红,就直接挽着小姑的手臂,两人前边走着,聊起别的话题。守生在后面跟着,看着两人仿佛许久没见的老朋友,相谈甚欢,便不忍打扰。

叁个人不一会儿就进了小区到了门口。打开房门,里面没人,映入眼帘的是房顶下吊着一个古铜色灯架,上面像蜡烛一样的六头灯,好似镇守房间一样;白色有些发黄的地砖上靠墙放着一个黑色皮质的四人位拐角沙发,前方靠墙一个榉木色的小电视柜上放着一个老式的电视机;走进房间,左手边厨房右手边卫生间,紧挨着靠墙放着一张深樱桃色的一张倒圆角的矩形餐桌,旁边四把椅子,右边两间朝南的房间,左边一间朝北的房间;整体看上去墙上白色涂层虽然有些裂缝,倒是也干净,面积不大,倒是也很温馨。

“上次听守生说找一个干净一点的单间,我就把周边都看了一下,觉得这个地方还行,三楼不高不低,三个房间,跟人合租,一个是这边体育学院的老师,一个好像是个女的在上班,另外一个房间以前住着一个学生,这不毕业了就空出来。小区的环境还行,交通也方便,我付了三个月压了一个月的房租,先住着,如果不合适我们再找。”

“姑,你看我们刚来,有个地方先住着,已经很好了。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倒是让你操心费力了。我们刚来,你看着房租是多少,只能等后面挣到钱了给你了。”小芳接过话说道。

“这都是应该的,一家人嘛!房租一个月280块也没多少,等以后再说吧。对了,早上你们下车到现在还没吃过饭吧!一定饿了吧,我带你们去吃些饭;用的被褥床单都是新买的,你们看还缺些什么?一会儿我们去一块买齐了。”小姑说着,小芳赶紧答道:“我们在车上吃过了,这会儿也不饿;日用品带的有,也不缺什么,后面看着添吧!”守生看着两个人的话匣打开了,自己整理收拾起来了。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流逝,悄无声息的。小姑看两个人的东西都整理的差不多了,抬起手腕看看手表,差一刻钟十一点,说:“快十一点了,你们跟我一块去吃个饭,也熟悉一下路;中午了店里要忙起来了;你表姐知道你们今天到,说什么晚上也要过来,大家聚一聚,多少年没见了!”

“好啊,一块到你饭店里看看,那咱们边走边说吧。”刚说完,小芳就拉着小姑的胳膊出门而去;守生锁上门跟在后面一块走着。

“我和我表姐他们有五六年都没见了,和守敬哥守文哥没见也有三四年了,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守生说道。小芳在旁边认真的听着。

“他们还是老样子;就你大姐一家开个音响店卖卖VCD音响和碟片,还维修,生意很好,一天忙的很晚!”

“生意好辛苦点也值得,毕竟自己做总比打工强吧!多挣点钱孩子也能过的好点……那门口站着的不是我姑父吗?这里离店里也很近嘛!”说着守生在前面快步走了上去,只见那人赶紧迎了上去,一把抱住守生,又细细看看了一下,说道:“几年不见好像瘦了很多呀,在学校里不舍的吃,以后多补补!”小芳默默打量着,看这人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稍微消瘦,眼镜忽闪忽闪的,上身穿着白色的外衣,带着围裙,一副厨房间的装束,迎着走了上去,说道:“小姑父好!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小芳吧,跟你姑赶紧进屋。”说着一手推开门,把小芳她们俩让进去,一手搭在守生肩上跟在后面一块进去了。

店里面,一边放着十几张四人位餐桌椅,一边有两个包厢,几波人在吃饭。守生对身旁的姑父说道:“你这里生意挺好的啊!”

“这里靠近体育学院,旁边有几个小区,生意还行。走,咱们坐那里。”正说着,守生的肩膀在后面被拍了一下,还没回头,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夹着爽朗的笑声。

“守生,刚小姑去接你们,我还说什么时间过来呢?这是你女朋友吴小芳吧,你好!我是守生的堂哥阎守敬。”守敬说道。小芳答道:“守敬哥,你好!我早就听守生说过你很能干,里里外外的操持,会持家。”

“持啥家啊,就是个厨师能养家糊口了,哪像你们大学毕业找个好工作就前途无量了!”

“别站那了,坐下来说呗!中午咱们简单点,晚上好好给你们接接风!”小姑插话道。

“好啊,随便吃点,姑安排就是了。”小芳回道。

“我去炒两菜,守文还在后面;我一会儿让他出来。”守敬说着就进后厨了。

不一会儿,守文端着一份饭出来了,见到小芳就说:“嫂子好!嫂子饿了吧,先吃点垫垫!”左一句右一句嫂子,叫的小芳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脸上泛起了红晕,说道:“早听他说了,你虽然小一岁,但是你们两个一块长大的,感情也特别好!”“是啊!我们小时候在老家也是出了名的,有名调皮捣蛋的。什么时候让守生带你到我们那里去看看?那里有太多的故事!”一边说一边把饭菜放到桌子上,一份回锅肉,一份鱼香肉丝,一份蛋花汤,一大碗米饭刚摆好,一只拳头就锤到了守生的胸肌上,说“哎呀,这两年壮实多了啊!晚上咱保东哥也过来,有一阵子没来了,听说你过来啦,说什么晚上也要过来!”

“哦,我听我妈说他也过来了,他在这里做什么呢?”守生问道。

“他在BP机里给我说在一个物流公司,跟一个老板帮吗?我也没去过,在滨海那里太远了。”守文答道。

“跟一个老板,帮什么忙?”,话没说过,后厨叫上菜呢,守文就过去了。小姑过来了三个人坐那里一起吃饭。闲聊中得知,守敬拿的有一个厨师证,守文还在学年底考好就能拿证;店里另外两人,一个是姑父的侄子赵锋,一个是老家陈楼的陈勇,都是亲戚,二十岁不到就出来了,让他们跟着学一阵子也去考个证,有个一技之长傍身总是好的。吃完饭,守生看店里忙的不可开交,小芳也有些犯困,就跟小姑打个招呼先走了;小姑嘱咐一下晚上早点过来,就由他们先回去歇着。

这对年轻人走到小区门口,看到左手边门店,一个舒蕾洗发水门头广告下面写着公共电话,就走了过去,一股酱油大米夹杂着咸菜之类的味道扑鼻而来,门口写着金谷,柜台上放着一个红色的电话座机,旁边放着一箱VCD/DVD,上面写着两元一张,押金十元。两个人分别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报个平安,牵着手向住处走去。

到了住处,依旧没人。两个人径直坐到沙发上,向后一趟,毕竟坐了快一天的火车,忙了半天,感觉还是躺在这里最舒服,浑身的毛孔都能舒展开来。

“你们兄弟真够多的,堂兄弟就十几个!再加上一个高祖下来的有多少啊?”小芳问道,

“有二十多个,加上一个曾祖父的堂兄弟三十八九个;人是多,有些出门了不在老家,还有些压根就没见过!大年初一拜个年从早上都拜到天黑了,拜的晕头转向的!”守生答道,小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谁让你们添那么多人呢!还是计划生育好啊!打开电视,看看有什么好节目?”小芳刚说完,守生就起来打开电视,拿起遥控器搜索着节目;电视刚打开就是新闻,播报着本市市长关于本市的规划,调到别的频道,除了购物广告,播放的不是《还珠格格1》,就是《还珠格格2》,要么就是《春光灿烂猪八戒》;守生就随手把遥控器递给了小芳。小芳搜索着电视,看到一个频道正播放着我欲成仙快乐齐天的《西游记后传》就看了起来。两人一边看电视,一边说闲话,有说有笑,不经意间有些困意;小芳站起来敲敲肩。守生看到说道:“昨天晚上断断续续的也睡不好,晚上还不知道几点能回来,你去睡一会儿,我也帮你揉揉肩。”小芳看了一眼守生,笑着答道“好啊!”两人就去了卧房。守生帮小芳揉了一下肩,敲敲背,凝神端详着面对自己闭着眼睛的小芳,一头秀发映衬的脸庞像雪一样嫩白,手臂放在修长的腿上,舒展着侧卧在床上,就是绝佳的一副睡美人图画跃入眼帘,仿佛永远也看不厌;就情不自禁的深情的在小芳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一只手沿着秀美的发际线顺着脸庞向下滑过去。

乳鸭池塘水浅深,梅熟天气半晴阴。六月底的梅雨天变化多端,刚刚还是淫雨霏霏,转瞬间已是烈日炎炎,丝毫看不到雨水滋润过大地。中午过去了,饭店里已然没有多少顾客。守生的姑妈放下电话对坐在旁边的丈夫赵泉海说:“刚问嫂子了,守生过来就拿了六百块钱,这找工作还要一阵子不说,还带一个女朋友,那能撑多久!我们给他凑一点,只要找到工作,能照顾自己,就好了;家里不也少个负担吗?”

“行啊,刚下学不都是这样吗?再说了,和守生的女朋友初次见面,我们也要表示一下吗?你看着办吧!”赵泉海回答道。

“小姑,我们也拿一点吧!”旁边的守敬说道。

“你们还得养家;我给他拿一点先用就行了!”他姑妈回答道。

“都是兄弟,多少总是一点心意;不表示一下,以后见面什么话呢?”守敬说道。旁边把玩着BP机的阎守文和坐着的赵泉海也附和着得表示一下。他姑妈想了一下,说道:“我多拿点,你们意思一下;我给你表姐打个电话!”说完就拨起电话。

出租屋里,吴小芳在阎守生的怀里迷迷糊糊中醒来,揉揉眼睛,拿起旁边床头柜上的手表瞧了瞧,四点多了,再看看旁边的守生睡得那么香,实在不忍心吵醒他,就轻轻的在守生的脸颊上吻了一下,然后出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看守生还在睡着就叫醒了他让他去洗个澡要准备出去了。

守生洗完澡出来,刚坐在沙发上开始梳头,就听到悉悉索索的开门声,就站起来;这时候门打开了,看到一位三十岁左右留着偏分头,圆脸,穿着一身灰色的运动装,一双蓝色的运动鞋,还算飒爽的人推门进来,就打声招呼:“你好!是隔壁室友吧?”这人带着吴侬软语的口音答道:“是的,你好!你是阎守生吧,我叫曹硕;前两天过来的那个女的是你姑妈吧,说你们今天到,坐车过来也蛮远的吧!”说着话,带上门就进来和守生聊了起来。

“还行吧,过来十二三个小时,就是票不好买,坐车的人多!”

“这段时间放暑假肯定是学生多。听你姑说,你们大学毕业过来找工作。你们哪个学校毕业的?什么专业?”

“我们是中原人,中原大学毕业的;我学的是电子商务,我女朋友先学的电子商务后又转到国际贸易。听你的口音,你是本地人吧?”

“我是宜兴人,太湖边上。”

“那很近啊,无锡常州南边一点;宜兴丁蜀的紫砂壶,阳羡的茶闻名遐迩啊,有句诗说的好,天子不尝阳羡茶,百草不敢先开花,人杰地灵的地方啊!”

“你对历史地理很熟悉吗?”

“宜兴很出名,也就知道一点!”两个人正说着,吴小芳拉开门从房间里出来,洗完澡化过妆,神清气爽,没了刚下车时的倦怠,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张口说道:“你好!我叫吴小芳,以后都是邻居了,多多关照!请教一下,现在工作好找吗?”

“现在毕业生找工作的人多,很多国有企业都经营不下去,工人都下岗了;像杨浦这里很多国营厂都买断职工工龄让下岗,厂都倒闭了。这要看你们找什么样的工作?要求不太高,还是很容易的!你们刚来,找工作也没不用那么急。”曹硕对吴小芳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微笑着回答道。

“我们还不知道找什么样的工作呢,得考虑一下?隔壁房间的这位做什么的?”小芳问道。

“那个女孩叫高上枝,徐州人,前两年上了一年多的班,考上研究生就保留协议上学去了,这研究生读完了,厂里效益也不好就提前退休了。现在准备考博士,经常闭门自修,白天经常上课回来的时早时晚的。人挺好的,很好相处的,就是不大爱说话。”曹硕答道。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就聊了起来。

两个人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和室友打个招呼去饭店里了。很快的两人到地方了。

“‘二闲居食府’这个名字起得还挺好听的;守生啊,两个包间-二闲居,是这样起得吗?”吴小芳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上午没注意;这会儿看起来,玻璃橱窗宽敞明亮,装修风格有些传统,与众不同,有特色!生意应该不错的。走咱们进去吧!”守生正说着,看到一位熟悉的面孔,从饭店里出来,就满脸笑容的走上前,拉着女的胳膊说道:“大姐,这五六年都没见了,看着越来越年轻了。”

“是啊,一晃几年了,哪还年轻啊!这是你女朋友吴小芳吧,真漂亮,很有气质啊!我是守生大姐周亚丽。”守生大姐说道。

“大姐,你好!早听守生说你是你们周边的大美女,性格又好,很随和!”吴小芳笑着说道,一边还在打量着这位三十岁左右,烫发,一张秀美的瓜子脸看着让人很舒服,有亲切感,脸型看上去和守生又几分神似;看着装上身穿着牛仔夹克,下身牛仔裤,脚穿一双灰色的高跟鞋,看上去很年轻。

“是吧,几年不见,守生也会赞美人了。走,进去说吧。”大姐说着就拉着两个人进到店里。刚进门,一个小女孩跑了过来,扎着两个小辫子,小圆脸笑嘻嘻的,一身红衣服,格外醒目。守生伸手抱起这个小女孩问道:“大姐,这是你女儿,陈笑可吧,快五岁了吧?”

“是啊,五月份的,现在刚好五岁一个月,还有点胆小!笑可,叫阿姨舅舅!”周亚丽对自己的女儿说着。

小女孩笑可有些胆怯,看了看说道:“舅舅阿姨好!阿姨好漂亮!舅舅真帅!”

吴小芳笑着伸手把笑可抱了过去,说:“你看你这张小嘴真会说,多可爱!这刚才是有点认生,玩一会儿就熟了!”

周亚丽笑着随口说道:“现在的小孩子,一点点就看电视,词汇学的比大人还多!”说着就拉着吴小芳坐过去聊起天了。

这边守生被旁边的一位男子拉住了,短发圆脸,穿着灰色夹克,牛仔裤,一双黑色的皮鞋,看着很精干,热情,灵活。守生扭头一看,高兴的笑着说道:“大姐夫,好久不见,看起来吃胖了吗?”

“人到三十,就净长肉了啊!那是你女朋友吧!”说着就和吴小芳打了声招呼。说着看到陈勇就叫到面前,介绍起来:“陈勇,过来,这是你婶的表弟守生,以后见了叫叔;守生,这是我侄子。”

“守生叔好!”陈勇问候道,就倒起水来了。

“上午,我听守文说过,只是见他忙,没说上话。听守文说你们晚上忙的都很晚,可能要晚点过来了,要不然我们也早点过来了。”守生说着。

“这不听小姨说你们今天过来,我们合计着几年没回去了,也没见你了,就早点过来了。”守生大姐夫说着两个人就聊了起来。

阎守生的小姑阎保梅和丈夫赵建国,收拾好包间,准备好酒菜,就叫众人进屋准备吃饭。守生看了一下时间,八点一刻,饭店里也没有多少客人了,就随大家进去。

“这是圆桌,都是自己人。亚丽陪小芳坐在上面,有全陪守生座边上,保东马上就到了;亚飞学校里开完会也过来。剩下的不讲究了,随便坐了。”阎保梅在边上安排着。

“听小姨的,来,守生咱们先坐。”说着陈有全拉着守生坐在了小芳的边上。

“小姨,叫姨夫和守文他们一块也过来,让陈勇他们先在外面招呼着吗?”陈有全接着说道。

“外面还有几个客人,你姨夫他们先招呼着,忙完了再说;你们先聊着。”阎保梅说着拉个椅子在门口正要坐下来;这时,阎守敬陪着一个人进来了,这人一头短发,像松针叶一样又直又挺,给人很是倔强的感觉,圆形的脸略微发胖,皮肤黝黑,一对倒竖浓黑的八字眉给人一种凌厉感,加上一双又大又厚的耳廓,经耳垂又显得又长又宽,脸上总是笑嘻嘻的;一身休闲夹装,也是很精神;若是人再胖再黑留个满脸络腮胡看上去倒会和黑李逵有的一拼。这人一进门,就说道:“大家都到了,保梅姐,我这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保东,大家都等你呢?来晚了,一会儿得罚三杯!今天白酒啊,喝好了,晚上守文陪着你!”阎保梅扭头看着保东笑着说着。

“中,今晚不醉不归,舍命陪君子!今晚我在这儿,都得喝好!”保东随口而出。

“保东舅,你这一阵子不见,帅气多了吗?这一身行头也不赖吗?…来,坐这儿。”陈有全见到阎保东就站起来,迎着拥抱了一下,握握手,拉着保东又肥又厚的手坐到守生边上。

“哪里啊,我这混口饭吃,老板给买的就要吧!”阎保东笑着回答道。

“来,叔,你坐这儿!”守生见到阎保东就站起来,拉着自己坐的椅子让保东坐。

“你赶紧坐下吧,我坐这儿就行,有全陪着。赶紧给我介绍一下你女朋友?”保东说着。

“这是我女朋友吴小芳,古城人,也是我同学;这是我三爷家的小叔,你可以叫他保东叔。”守生介绍着。保东和吴小芳各打了招呼。阎保梅看看人基本上都到齐了,就开席了。一边阎保梅周亚丽陪着吴小芳,边吃边聊;另一边,保东有全守敬守生边吃着边聊着。

“你这在滨海做什么呢?经常忙的影子也不见啊?”有全问着保东。

“这不是跟着一个龙隐镇高家营子的老板,做物流开夜店的,给他看看场。”保东回答道。

“高家营那世代土匪窝!你不是以前当兵回来一直和镇上的李老三在深圳吗?怎么和姓高的搞到一起了!”有全接着问道。

“那李镇西和老板高世海是舅家老表,去年春节前打电话说忙不过来,让帮忙过来看看场,这不两三年没回去了。”保东说着。

“他们开几个店啊?就这么忙,给你工资高吗?”守敬插话问道,守生在一旁听着。

“这老板在这里久了,关系广,放放贷,开了三家KTV,一家物流公司;老板给吃的给住的给用的,说年底给分红,就先跟着干吧!守生要不我给老板讲一下,你也跟着做物流吧,物流现在生意很好做,单子多的很。”保东对着守生说了起来。守生凝神不语。

“算了吧,还是让他自己找找工作先干干再说;你这也老大不小了,三十出头了,也不成个家,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你看看把我小叔我婶他们急成什么样了!”阎保梅接话说了起来。

“呵呵,这不是缘分没来吗?有啥办法?”保东笑呵呵的说着。

“来,我敬大家三杯!这几年我能够上完学全靠大家的支持和帮助,由衷的感谢大家。你们也知道我白酒酒量不行,但是我今天一定要喝,这不仅是感激,更是高兴!因为我们一个大家族,更是一个团结的家族!也预祝我们早点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挣到钱第一个愿望就是把接你们的钱早日给你们!”守生说完,就三杯白酒下肚,一股辛辣的味道直冲喉咙,顿时像连续玩完摩天轮过山车海盗船这样的游戏结束后那种眩晕,那种反胃,那种酒精刺激下的荡气回肠一波一波的袭来。

“守生,你先不要想那么多!先找一份工作,稳定下来,等你弟弟妹妹他们上完学毕业了再说。”小姑说道。

“守生啊,咱们一大家子兄弟姐妹那么多,都是伸手帮一点,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你们只管找个好工作,成家立业是大事。”大姐夫陈友全旁边也说着。

“守生,守成和守霞他们还有我们呢?”守敬也说着,旁边都附和着。

“守生,不要说这些,以前我混的不好,帮不上忙,以后咱也不差钱。这里有两千块拿去花。”保东站起来说道。

“不行,不行,我这毕业了,以后自己能挣钱,不能拿你们的钱了!”守生语气坚决的有些晕晕乎乎的说道。

“你小叔给你的,这个你一定要拿着,用完从老板那里再拿,再不要难道你看不起小叔吗?”保东说着就向口袋里塞,两个人就你来我往的推起来了。

“守生,这是你小叔的心意,你就拿着。和小芳初次见面,这是我和你姐你哥他们的一点心意,按照老家的习惯,这个一定要收下!”阎保梅说着把红包递给周亚丽,让亚丽放到小芳口袋里。

“这怎么行呢!”守生说着。

保东等人在一旁附和着;守生看众人的一番心意,盛情难却,不能驳了众人的面子,就让吴小芳把红包收下;自己端起酒杯,说道:“这是你们的一番心意,都酝酿在这一杯酒中,我干了!”说完一饮而尽。众人也都跟着碰杯尽情而饮。

“姑,叔,姐,哥,以前听守生说完家里的情况,今天看到你们的热情,你们的互助,能走进你们这个大家庭里,我感觉很荣幸,也是我的福气;我相信,不管前面是什么样的道路,我和守生都会很好的走下去,直到永远!我就以饮料代酒敬大家一杯,感谢大家!”小芳在一旁站起来,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声情并茂的感慨而言。众人一看都站起来,举杯相祝,三言两语,碰杯畅饮。

正在这时,包间外面响起些许的吵闹声。阎保梅打开门寻声问去怎么回事,原来一个顾客点了饭菜,上菜晚了,赶不上吃就不要了,就和赵建国有些争执;了解了原委就表示歉意并且和气的给客户退了;回头就对赵建国凶起了:“不就一盘菜吗?顾客不要了,我们自己吃了不就行了吗?何况今天我们自己有一桌!走了没顾客了,把菜端上,你和守文他们都过去!我看看亚飞过来了吗?”说着自己出门去看看,刚打开门,就见亚飞迎面而来。

“快进来,就差你了。”阎保梅对周亚飞说道。

“这几天学校里要放假了,开起会来没完,不然早就到了!”亚飞轻声地说着等小姨把门关上,两个人一起进去了。

“二姐来了,赶紧坐,小芳这是大姐的二妹周亚飞。”守生对小芳说着,看着小芳腿上坐的笑可口里叫着二姨人就跑到亚飞身边抱了起来。

“你这小调皮,又来侍弄你阿姨了!”说着就和大家寒暄了一番。

酒过三巡,守生已经沁润在被酒精麻醉的世界中,迷迷糊糊的起码也有七分醉意,知道自己差不多了;看看现在皇皇一桌人,听着‘九魁手’啊这些中原传下来耳熟能详的古老的划拳方式,身边放着五个空酒瓶,知道大家都喝的也不少,其他的几个人喝的正酣;就借去卫生间洗了一下,清醒了少许,出来的时候,看到守文站在大厅里,手里拿个一次性杯子。守文看见守生出来就笑着说道:“咋样?喝的差不多了吧!我这有瓶解酒药,你喝点,再喝杯水,应该很快就没事了!”

“感觉没战斗力了,好久不喝白酒了,今天喝那么多,我胃也受不了;这是什么解酒药啊?”守生看了一下,就喝了一点,又喝了一杯水,感觉好些了两个人就一块进去了。守生看大家都很尽兴,被中原这种闹酒方式缠的又走了两圈,这下彻底昏昏沉沉不辨东南西北了。直到曲终人散,守生被小芳扶着走出来,凉风佛面,一下肠胃开始翻滚了起来,头脑也清醒了许多。两个人一摇三晃,深一脚浅一脚向住的小区走去。

“喝不了那么多就少喝点吗?自己喝醉了还不是难为自己吗?……”小芳埋怨了几句。

“以后我会少喝的,太难受……”守生摆摆手,还没说完,忽然一下子甩开小芳,向路边奔去,一个踉跄,把旁边的一位女士给撞倒了,自己到路边哇的一口口吐了起来,把自己带走的东西又留了下来。这边小芳赶紧把碰倒的女士扶起来,连声表示歉意。那位女士站起来,把眼镜向上一推,愤怒的说道:“酒鬼,喝那么多干嘛!”

“实在对不起,他喝醉了,你和他计较现在也不起作用,只能给你多说声对不起了!”小芳难为情的道着歉。那女士想了想,生气着自认倒霉的悻悻而去。

吴小芳赶紧走到阎守生旁边,扶着拍打着守生的背,吐的直到再也吐不出为止。总算吐干净了,胃还在抗议着,人舒服多了,守生的头脑清醒了,看了看前边就是小区门口。吴小芳扶着阎守生,摇晃着到了门口。小芳拿出钥匙,正开着门;忽然,门被里面的人打开了,露出一张脸。小芳惊讶了一下:这张脸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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