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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聊斋24《寒月芙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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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的大街上来了位奇特的道士。只见这位道士,大夏天穿着一件灰色夹衣,腰上系条耀眼的黄带子,背着一个小葫芦瓢,赤着一双大脚,白天在街上游逛,夜间睡在街头的石凳上,饿了不去人家化缘,而是表演一些幻术,换取食物。

一天,一个街头混混,看到道士在表演幻术,便挤进去看,只见那道士指着路边的大树说:“这绿荫倒是美妙,是不是少了点什么?”人群中有人喊道:“有几只鸟叫就好了”,道士说:“那来几只鸟试试”。只见那道士掏出一块手帕,轻轻一甩,一只黄鹂便飞了出来,“啾啾”欢叫着落到了树上,又一甩一只黑色的小燕子飞了出来……,不一会儿树上便莺歌燕舞热闹非凡,人们拍手叫好。人群中又有人喊道:“地上能有些花就更美了,”只见道士伸手朝空中一抓,一些绿苗便握在手中,道士便把这些绿苗种在地上,然后把葫芦瓢朝空中一扬,便注满了清清的水。道士把水轻轻地洒在了绿苗上,只见那些绿苗不停地伸展着嫩枝,一会儿便长高长粗了,瞬间又吐蕾绽放了,那些花五彩缤纷,娇艳欲滴,大家都欢呼叫好。

那混混眼都看直了,心想:“我要有这本事,一辈子就不用愁了”,于是便走上前施礼道:“大师,我甘愿做您的弟子,您收我为徒吧。”那道士看了他一眼道:“你没这个缘分。”这时,有位老太太拿着一双布鞋过来了,要道士穿上。道士说:“我的脚受不得拘束,不能穿鞋,”老太太说:“这双一定能穿,这是比着你的脚印做的。”道士盛情难却,便穿在脚上,不一会只见脚趾在鞋内拱起来,就像树根突破地面一样,瞬间十个脚趾都戳在鞋外了,众人更加惊奇。那个混混更加想学幻术了,于是他便整日尾随着道士。

一次,道士正在河里洗澡,他便偷偷地溜出来,抱起了道士的衣服,要挟道:“大师,如果不教我幻术,我就把衣服拿走,” 道士说:“不是我不教你,而是你心有邪念,学不会这个。”混混大怒,抱起衣服便走,道士也不再说话。一眨眼,那条黄带子变成了一条碗口粗的大蛇,绕着混混的身子缠了几圈,又昂起头,嘴里吐着红信子,怒目瞪着混混。混混吓得急忙跪在地上求饶,道士一把抓住那条黄带子,竟然不是蛇。

从此后,道士更加出名了,那些官绅,都争着请他吃饭。

一天,道士声称要在大明湖的水面亭设宴回请各位大人,被邀请的人都莫名其妙地在桌上发现一个请柬。

众人如约来到水面亭里,一看亭内空空。正在诧异,道士恭躬道:“贫道没仆人,想借你们的随从一用”,只见道士来到一面墙前,伸手画了两扇门,然后轻轻敲了几下,便听见墙里面有人回应:“来了,来了”,接着听见开锁声,哗啦一声,门敞开了。只见里面影影绰绰,好多人在忙碌着,屏风缦帐,床榻桌椅一应俱全。这时,里面的人也不说话,只是不停的把东西递出来,随从们忙接过来,搬到亭子里。不一会儿,亭子里所需之物已摆放整齐。接着,又从门里边递出热气腾腾的佳肴和美酒,客人们见了无不惊讶。

这正值隆冬季节,从窗户里往外看,湖水一片茫茫,一位客人叹息说:“今天的盛会,可惜没有莲花点缀,”大家都有同感,这时一位客人惊诧地喊道:“看荷花”,大家忙走到窗边:只见那密密麻麻的荷叶铺展开去与天连接在一起,无边无际,亭亭玉立的荷花,娇艳多姿,迎风招展,迎面还不时扑来阵阵荷花的清香,正在大家惊异万分时,一阵悠扬悦耳的歌声传来,只见一位红衣少女荡着一叶小舟,唱着采莲歌从远处驶来,大家又拥挤到窗前,想一睹芳容,那小舟却拐了个弯,驶入了莲花深处。

客人中有个济东观察,很喜欢道士的幻术,便经常请道士喝酒。一天,这位观察与客人一起喝酒,他家有一种祖传的好酒,每次请客,最多一斗,这天客人觉得酒的味道很美,喝完一斗后还要再喝,观察说:“酒没有了。”道士便笑着说:“你一定要过足酒瘾,我这有。”

只见道士取过一个空酒壶,塞进袖筒里,然后有流不尽的酒,酒的味道与观察家的酒没什么不同,于是大家便喝了个痛快。

观察起了疑心,等客人走后,忙去察看自家的酒坛子。见坛口依旧封得很严实,但抱起来一摇,全空了。

观察既羞愧又愤怒,把道士抓了起来,说他是妖怪,命人用棍子痛打,棍子刚落到道士身上,观察便觉得自己的屁股一阵剧痛,再打屁股上的肉像要裂开一样,观察只得命令不要打了,将道士赶了出去。

从此,道士离开了济南,不知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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