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花台美人竞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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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妈妈当真是在我身上下了血本，我原想着自己一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是不会有多少人愿意花银子浪费。可等到了茗香馆正中央的花台上，眼看着帘纱外坐着的一片人，我的额角隐隐泛痛。

阿容说了，照着茗香馆以往的规矩，谁出价最高，花台上的姑娘在当夜就归属出钱最多的那位客人。

随意任人竞标，这同货品有什么区别。

我越想越气，手拽紧裙摆可惜还是没有想出任何对策。

“我出50金。”

“我出55金。”

“100金。”

……

“500金。”

外面声音此起彼伏，一个个抢着喊价，好不热闹。几轮下来，总算出了一个要价最高的客人。那些得不到的客人，本该是失落而归，却不想依旧兴致高昂，在一旁起哄。

要不是怕出现狼多羊少失控的场面，我早坐不住，冲下花台狠狠臭骂他们一顿。

眼下，我只敢透过帘纱缝隙，看下面那群人春风得意的模样。

人群里，一身膘肥的粗汉子，满面的胡渣渣，起身对着身边的人招招手，好不得意。

他迈开笨拙的步子，走起路来，像极了一只蹒跚的鸭子。看着汉子腰间上下颤动的肥肉，我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花台不会塌吧？

好在自己多虑了，花台虽是发出一阵阵“嘎吱”的声音，倒也是牢固。

不过随着那汉子走近，我的心狂跳得似要蹦出我身体。我自然不可能是因为对他有意思才心跳不止，我所担心的是，他万一过来，把我压成肉饼咋办。如果可以跑路，我绝对绝对会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恭喜李公子夺得如兮姑娘今日的花牌。”汉子的手就要撩开帘纱，亏得阿容拦住，才不至于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心生尴尬。苦了阿容还能面不改色语出道贺，我在感激阿容的同时又对她心生佩服。

“那我是不是可以同如兮姑娘……嘿嘿嘿……”那位李公子笑得贼眉鼠眼，底下的人更是凑热闹起哄，都在喊着，“把如兮姑娘抱出来，我们要见如兮姑娘。”我的小身板再次一颤。

李公子显然被撺掇得心痒痒，按耐不住要见我的娇容，我拉住阿容的手，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到底阿容跟着云妈妈见多了这样的场面，晓得如何安抚李公子那颗焦躁的心：“难道李公子想让其他人分享本该专属于您一人的乐趣，别忘了今日您才是真正夺得如兮姑娘花牌的正主。”

我猛烈点点头。

阿容俯在李公子的耳畔继续轻语撩拨：“公子莫急，茗香馆早替公子备了花酒，待得姑娘稍作梳洗装扮，自会来陪公子。届时，良辰美景，公子还需担心没有时间同姑娘独处。”几句话下来，李公子听得心潮澎湃，一颗心早把持不住，双眼眯成一线，连连叫好。

好不容易脱身回屋，我怏怏不快坐在软榻上，若若急忙端了茶过来。我一时心烦，一甩手，碰翻了茶水，茶杯落地碎成几片。

“姑娘……”若若怯怯站在一边，若若是云妈妈新派过来服侍我起居的，小姑娘怯弱胆小，还未及笄。虽是稚气的脸上却难掩娇俏的容颜，听说云妈妈有意待若若及笄了之后挂牌接客。

“她简直就是个疯子，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若若初来我身边时，我没忍住破口大骂。

自那之后，我待若若，就如自己的妹妹。亦如阿容，我不许她们在我面前一口一个奴婢，真把自己当作奴婢看待。我也不晓得，为何骨子里会这么反感这种尊卑之分。

“没事，姑娘只是心情不好。你先把地收拾了，我来替姑娘梳理。”知道我何以不快，可惜她阿容也无能为力，“姑娘，我晓得你不开心，可这是云妈妈发下的话。那李公子已经摘了姑娘的花牌，你不接客也不行了。”

“难道我就任由自己被那人糟蹋，你没见他那双眼，色迷迷的恨不得快点把我吃了。”我愤愤道。

“姑娘，我知道你心里不快意，可……”阿容劝了我两句，就转移了话题，“我再去给姑娘沏杯新茶。”

阿容……

我想是自己语气重了，这本就不关阿容什么事，都是云妈妈害的，我却把气撒在阿容身上。

我心中愧疚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