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城有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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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啊太阳，你咋还不出来漏个脸呢？”末道人瘫在道观房顶盯着乌云密布的天空。这已经是末道人回到江城的一个月后，下了一个月的雪，城里已经基本看不见行人，店铺也都紧闭着。朝廷征兵，富贵人家还好依旧衣食无忧，清苦人家却是难熬，汉子们大部分都已经去了军中，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孺在家靠着朝廷派发的糙米过活。大雪封山，道路受阻。剩下的有把子力气的想进山找点猎物贴补一下也没办法。

“太师叔，你快下来，观主在找你，衙门里来人了，说要请你帮忙。”说完一个鼻子前挂着晶莹的小道童比划着又说到：“听说最近城中有毛贼，好多人家的口粮都被盗了。城西有几家的老人还差点被贼吓死。听他们说那贼，身体瘦小蜷缩，细眉鼠眼嘴鼻前突，头如倒斗，好生吓人。太师叔他们会不会是来亲你帮忙捉贼啊。”说完猛吸一下鼻涕，然后喉头一动，似乎咽了什么东西下去。末道人翻个身把头露出房檐看着小道童：“小云淼啊，你怎么什么都是听别人说的，以后你干脆叫听说好了，以后就叫听说道人。”说完末道人再一翻身整个身体就从房上落了下来快落地时却一指点地止住身形。另一只手伸出捏了下云淼脸蛋：“观主在哪？”云淼指了指正殿转头末道人已经没了身影。

“师侄啊，听说你找我？”末道人随意的对一白眉老道打了个稽首便歪着甚至坐在了刚进门的椅子上。“诶，师叔啊，这几位差爷想请你帮忙。”随即老道侧身对几位衙差说到：“我师叔来了，几位还请详说一下事由吧！”

“末道人是吧，鄙人姓赵，乃江城新任捕头。”一众衙差中领头之人抱拳道：“听闻末道人你轻功了得，踏雪无痕。这几日你可曾出过这道观？”末道人听完就一个挺身：“耶耶耶！怎的个意思，你们怀疑是我偷了那些口粮？你们找不到贼子就跑来准备找我顶锅吗？”末道人语若连珠污言秽语也随即而出，旁边白眉道人闭眼不视，口中不停‘福生无量天尊’，一众衙差被骂的面红耳赤，想解释却根本插不上嘴。那握刀的手已经青筋暴起，确是有拔刀剁了这厮的冲动。末道人见状骂的更欢：“怎么的，还想砍我不成。好啊，几年没回来，江城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我不就是会点轻功吗，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不拿出证据来今天老子跟你们没完。来来来要不拿证据，要不砍了我！然后你能就可以交差了！”说完末道人把脖子往前一伸：“来啊！”。“够了！师叔休要胡闹了，几位只是例行询问，并没有想让你背锅。而且别人是来请你帮忙的！”白眉道人说完对着末道人眉毛挑了挑：“几位还是说正事吧，我师叔就喜欢胡搅蛮缠，几位莫怪，莫怪。”

赵捕头额头也是青筋满布，早就听闻这末道人以前就是江城出了名的无赖，出门游历一番以为有所收敛。不想今日一见还真是，不如不见！要不是这江城中就他轻功最了得，也不会跑来触这霉头。深吸几口气，赵捕头勉强扯了扯嘴角算是笑过：“呵呵，怎么会，末道人为人大伙儿都是知道的，我们怎么会怀疑你，今天我们来就是想来请你出手帮忙捉贼，前天我们布了陷阱已经将他围困在一小楼中，等我们冲进去时人却不见了，门窗没有破损也没有地道暗门。除了他趁着黑夜靠轻功从房上逃走，还能有什么办法从我们这么多人眼皮底下溜了？而且被盗人家四周也是一点脚印也没有，悄无声息就把粮食拿走了。那些粮食最轻也有二十几斤重，重的能有上百斤不是轻功已入化境怎么能做到。”赵捕头一口气说完。气息也稳了下来。

末道人听完沉思一番开口道：“那毛贼就只偷了粮食？其他什么也没偷？”面色古怪的盯着班头接这问：“轻功如此厉害的高手别说是江城，就算是整个江怀国也不见得会有。怎么可能只会偷粮食，我说你们不会遗漏了什么吧，失主家中没有其他的东西丢了？”

赵捕头叹口气道：“我们也是奇怪，这贼不仅只偷粮食，而且全是孤儿寡母，或者只有老人的家。要不是老人家晚上睡眠不好也不会撞见贼人，可是根据老人描述，我们已经通缉那毛贼大半个月了，从来没有人见过。那丑陋模样应该很容易被人认出来才对。我们交不了差事小，就是苦了那些人家没有粮食这个冬天难过了。那几户老人怕是挨不过这个冬了。”一众衙差也是低头无奈。朝廷征兵大部分青壮不在，又遇百年不遇的大雪封了路。想从其他城调运粮食也不可能，每户人家口粮也不多，富贵人家根本不把这些穷人当人。要是再抓不住这贼，这个冬天不知道要饿死冻死多少人。想到恨处赵捕头不自觉的一掌啪碎了桌角。白眉道人眉头一抖，张嘴却又沉默了。

末道人见那白眉道人神色，心中一动：“师侄啊，替我送几位差爷回去，我答应了。明天我们再设一局。定要抓到这毛贼。”赵捕头见状面上总于有点喜色：“那就叨扰了。”说完也不客套，抱拳致谢带人离去。等白眉道人回来末道人又是贱兮兮的对他说：“我说师侄啊，你是不是知道怎么回事啊！千万别否认，事关人命哦。”白眉道人无奈道：“师叔啊，师侄确实知晓一二，只是不知道事情会是这等严重，既然已经到了危害人命的地步。”“哦？说说看怎么回事？”末道人精神一震。

“原来江城东南有一小土坡里那里本来有一富人庄园，里面住了位陈老爷，也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一次见到自家花园中有一直肥硕的老鼠突然叫人抓住然后让人烤了吃。结果还吃上瘾了，专门养了一堆老鼠来吃。也是该那陈老爷因果报应。那槐江山下几年来长了一瓜果，其色鲜红，其味甘甜，果肉柔软多汁。与传说中的朱果相似，得名小朱果。那陈老爷用小朱果喂老鼠说是老鼠长的肥，不仅没有肉腥味还有股瓜果香。某天夜里那老鼠突然疯了般啃咬关着的笼子，全部跑了出来还咬死了陈老爷。后来都说是小朱果有灵力老鼠吃多了成精了。本来师侄也就当一趣闻，结果就在师叔你回来那日，师弟带着云淼去往后山采药，在一株灵芝旁发现了这个。”白眉在袖中翻出一枚尖牙，递给末道人继续道：“这牙中有微末妖气不仔细感知很容易被遗漏。”

末道人接过来仔细翻看，闭眼感知半晌：“确实有一丢丢妖气，这牙，咦？”末道人用手指快速抚摸一下断裂处：“还有一股妖气！这江城四周有两只妖怪？”

白眉道人一惊：“师叔当真？这江城已经数百年不成出过妖物了，怎会一来就是两个？老道儿这微末本事对付刚成精的小妖或可一抗。两只未知修为的妖怪，这可如何是好？”白眉道人来回渡步，计较一番盯着末道人询问道：“要不去找城主让他传信国主，让国主派国都里的大师前来降妖？”闻言末道人笑到：“怕什么，这毛贼估计就是一只刚成精的老鼠而且被打成重伤了，只敢来偷老弱妇孺的粮食过日。连人都不敢伤，怕是普通武夫也能收拾了它，至于打伤它的妖怪，既然没能杀了这鼠妖，应该也强不到哪去，你和白鹤两人联手问题不大，劳动了国都里的贪财鬼，你看我们这道观还有什么值钱的能拿出手吗？”摇摇头：“别指望城主，这老贼抠的很，所以这事还得要靠我们自己。明天你们……。”交代完，白眉道人问道：“那师叔你呢？”“我？当然是明天陪差爷们演出好戏咯。”末道人望着窗外意味深长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