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反思问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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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牙山猪头领的尸体在秦远离开以后，轰然倒下。长牙山猪上前围绕着头领举行了哀悼仪式，然后整个长牙山猪群再次合一，进入密林寻找它们新的栖息地。

离开的秦远在脱离长牙山猪一族的范围后，再次喷出一大口鲜血。看来这次和长牙山猪头领的搏杀实在鲁莽了一些，要不是他在那一刻抓住了长牙山猪头领的一丝轻敌。今天倒下的就一定会是他了，他可没人来给自己收尸。秦远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地上的积水和碎石。他现在只感觉到脑子里还一阵晕眩，五脏六腑有点轻微移位，右手受创严重，失血过多。身体状况比他原先想象的还要糟糕不已。

不过还好，今天长牙山猪一族盘踞这里，其它的一些猛兽已经离开。秦远坐在地上，休息了好长一会，在感觉到脑子清醒了一些后，脚步踉踉跄跄的回到了山洞。今天是他来到这个世界身体重创最严重的一次。以前的流浪之旅中更多地是温饱问题，这一次可是面对面和猛兽搏杀，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赢了。带着劫后余生的笑，秦远在黑夜的陪伴下睡死过去。

第二天秦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昨天的那一场战斗让他陷入了深度睡眠，相信即使世界末日到来，都不足也将他吵醒。潜藏在他身体里面的那股莫名力量，在尽全力修复他的伤势之后，也未能像以前那样恢复到搏杀之前的身体状况。

但是秦远也很感激那股莫名的力量，要不是它的存在，说不定昨晚在那般的身体重创下，他可能真的就一睡不醒了。

不过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想要恢复到以前那般，可能还需要一个月的静养。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就只要一个月就痊愈了，要是让外面的大夫知道肯定会直呼这是上苍的奇迹，然后将他绑起来切片研究。

不要低估任何一个研究者的好奇心，更不要怀疑一个优秀的研究材料对于研究者的诱惑力。它就想一个脱光的美女站在一个男人的身前，没有人能够抵挡它的魅力。

身体还需要一个月的痊愈，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让他一下子闲的发慌。那种每一天都能感觉到进步的滋味好像上瘾的药物能人无法自拔。现在一下没了，秦远顿时感觉浑身上上下下哪里都不自在。

不能练拳，他便反思了一下自己昨天那场搏杀的经过。每一次的生死战斗都将是他再次强大的根由，反思是强大的基础。再他细细反思以后，他总结了那场搏杀他的优点和缺点。

优点在于他的体型较小，动作灵活，拳上有力，对手轻敌，头脑冷静；而缺点在于气力未能高度集中，出拳力道较平时稍弱；内心慌乱虽然强行压住，但是未能根除影响了自己的动作，长牙山猪头领要是再速度快一点，自己未必能够躲过；拳上锻炼足够，但是刚猛有余，韧性不足；内脏锻炼不够，容易震伤。

看来自己下一步身体锻炼的目标是放在增加柔韧度上，其次修心。作为一名强者的内心不该有惊慌、忙乱的情绪，要能时时刻刻保持冷静的状态，清醒的头脑。但是秦远也知道内心的锻炼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蜕变的，它需要时光的磨练。

反思过后的秦远发现自己的缺点还有很多，需要提高的也还有很多，自己并没有到骄傲自得的时候。谦逊是任何时候都需要保持的态度，它会让人正确的认识自我。既然练不了拳，他就只能盘膝坐在山洞前的平台上，将锈剑横着放在膝上，开始悟剑，虽然他自己都不确定会不会、能不能悟到点什么。

但是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不然他会发疯的。

秦远眺望着远处的沧古山脉，山势巍峨，云蒸雾绕，密林遍布，参天而立，猛兽如云，嘶吼不绝，鹰击九天，龙潜于野，好一派莽荒之景。在这造化的自然面前，人类显得多么渺小且脆弱。那些人类之间的爱恨情仇，家族与国家之间的利益纠葛又是显得多么苍白无力。

秦远思绪飞远，好像又回到二狗死亡的那一刻，那个跋扈的华服少年，嚣张的男随从，旁观冷漠的民众，都是那么的可笑，那么的让人无力。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秦远只不过是想在这芸芸众生中找到一处立足之地，然后和二狗过着平淡不被打扰的生活，只是命运将他逼得走上这一条路来。

秦远低头看着锈剑，本来这个东西应该离他很远很远。

剑乃古之圣品，至尊至贵，人神咸崇。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道艺精深，遂入玄传奇。实则因其携之轻便，佩之神采，用之迅捷，故历朝王公帝侯，文士侠客，商贾庶民，莫不以持之为荣。持剑者，立身立国，行仁仗义。

前世的他根本无从触摸，今世的他也本无意舞刀弄剑。他只是一个俗人，他也欢喜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现在他却要拿起这把锈剑，去了结一场恩怨，去祭奠一个亡魂。剑本不该是这样用的，现在它却成了秦远手中的一件刑具。

剑的仁义，现在只剩下了杀戮之用。短兵之祖的它，现在成了皇朝贵族统治的工具。严苛的等级尊卑，贫穷的百姓在剑的压迫下，颤颤发抖。在秦远流浪的这几年中，他见过太多太多持剑者的丑陋，那一柄柄剑光下是卑微者的哀嚎，是弱者的哭泣，是所有不幸者的惨叫。

他的剑又该是怎样的？他的剑又该为谁而挥？没有目标的剑，剑出而无力。没有思想的剑，必将弯折如草芥。剑本杀戮之器，因持剑人的品性可救人，可杀人。等他了结了这一场恩怨，这把剑他又会不会放下？这些他都不知道，最起码现在的他还找不到答案。他不知道自己在体会了那种力量的优越之后，是否还有勇气面对平凡的生活。

他不知道！所以他就干脆不想了。牛角尖他不转了，想来未来的时光会给他答案。他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一件事，为二狗报仇，他需要这把剑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