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练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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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奇怪的法爷

百金每天都会被法爷一大早叫醒，以各种理由骗去城外东边的山坡，每日空腹来回近六十里路，百金开始还只是浑浑噩噩的出门，而后午夜精疲力竭的回来。

但不知哪天突然开了窍，傍晚就能回到客栈，而后越来越快。

一个月后，清晨出发，晌午即归。

百金虽然不明白法爷为何那么喜欢骗自己去那个山坡，但是感觉自己的精神头似乎好了不少！每日起床的饥饿感也不像一开始那么强烈，他慢慢的还可以控制自己因为饥饿而烦躁的情绪。

这一整个月来，法爷还是那个不正经的法爷，每日等归百金后便不再停留，而后次日一身酒气的回来瘫软在床上呼呼大睡，雷打不动，稳定如初。

百金在半个月后就已经不需要法爷粗暴的‘叫醒服务’了，一听开门声便会从床上弹起，而后自动出门去城外东边的山上，也不再需要法爷那些借口了，自觉的很。法爷为此十分欣慰，总会大笑说自己教导有方。

其实只是因为那些什么鞋袜丢了之类的烂借口百金不想再听罢了，反正都是要去山坡！

今日清晨醒来的百金像往常一样正要出门爬山，却听到那个不靠谱师傅懒洋洋的说道：“今日不去那山坡了，休息半日，你去用早饭吧。”

这老杂毛终于良心发现了？百金疑惑的走到床前摸了摸法爷的额头。

“你干嘛？老子没病！一会儿我们换个地方住。”法爷拍开百金的手，嫌弃的转过身。

百金故作老成的摇了摇头叹息“终于没钱了吗？睡大街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呢。”

法爷闭着眼向百金挥了挥手示意靠近点有事说，百金刚一低头就被法爷强壮的右臂缠住脖子，拉到胸前！

法爷满身的酒气熏的百金一阵恶心。

可是任他如何用力都挣脱不开，法爷见他死了心不再挣扎，才得意开口：“最近越来越嚣张了啊，我好好给你捋一捋筋骨。”法爷左手灵活的在百金胳肢窝抓挠，百金像一条被攥着的泥鳅般大笑着乱扭，瞬间服软大声求饶！法爷置若罔闻，反而嘿嘿的越闹越起劲。

这么一闹，法爷也没了睡意，干脆直接起床退了客房，带百金向城东走去。

一老一少手上各自拿着两个大饼，老的单手背手啃饼，东张西望，贼眉鼠眼。

小的双手啃着饼，左顾右盼，有样学样，像极老无赖带着小无赖巡街。

“老杂毛，你看那个姐姐真白嘿。”

“哼！无聊至极！胸和股 才是男人的归宿！你看那个大不大？”

“喔？哇..”百金点点头。

百金此时明白了法爷说的归宿，对于这个他倒是一点就通。

“到地方了，就是这。”法爷唤回被‘大’小姐勾走魂的百金，指了指右边的宅子。

百金回头一看，这个宅子似乎已经有些年头无人修缮了，棕色大门有些斑驳褪色，正门上挂的牌匾也就勉强还能看见‘赵宅’两字，虽破旧但却干净。难道法爷天天没事来打扫的？

法爷熟练开锁大喇喇的推门进入，百金一看就发现这里和自家以前的宅子不同，此宅没有天井，四方的院落也比一般的宅子要大上许多。一进门过了屏风就看见一把巨大石刀锁在院子正中央，而后才是正堂。

百金兴冲冲的跑上前去看那把大石刀，此刀连靶全都是石制的，约有7尺长，像是长在地上许久了一样，刀背布满青苔。

“别看了，这不是你现在能练的。”法爷一手把百金往后拽了拽，另一只手搭在石刀上，有些怀念道：“有些年没有回来了，以后就在这练功吧。”法爷说完，自顾自走进大堂坐在圆椅子上翘起了腿。

“老爷”法爷身后突然飘出一个人毕恭毕敬的作了一揖轻声问候。

这可把百金吓得不轻，因为他完全没听到脚步声！刚才他还听法爷说话呢，怎么突然冒出一个老头？法爷点头淡然回应，就像这是声正常问候一样。

百金吞下饼，在身上抹了抹手，小跑进堂上下仔细查看这个陌生老人，这人头戴黑色薄纱竖冠，穿着灰色长衫，爬满了皱纹的脸上挂着花白的胡子，一只眼白一只眼黑看起来像一只怪异老猫。

法爷戳了一下出神的百金，打断他不礼貌的审视道：“百金，这个是阎签，你以后得叫阎老，他姑且算是管家吧。”阎老合时宜的低头行礼问好。

法爷咂了咂嘴接着说“这家伙叫百金，我徒弟。”

阎老诧异低声确认道“老爷您是说？”

“没错，我徒弟。”法爷看着阎老的眼睛说。

“是”阎老又低下头掩饰眼里的震惊。

这位爷行走江湖三十余年，买这宅子也有十余年了，第一次带回了阎签，时隔九年再次回来竟然有了徒弟！这如何让阎签不震惊，这位百金有何不同？能获得这位爷的青睐！

法爷见阎老已经认识百金，拔腿就要往外去，顺便吩咐道“百金啊，你今天去院子里扎马步，想刀空挥一万下。”百金当即跳脚大叫“啊？一万下？”

“阎老，你看他挥完。”法爷撇过头又多吩咐了阎老一句，丝毫不顾个小杂毛在聒噪，不紧不慢的出了门。

百金根本没有用过刀，他只是个商人的孩子，从未接触过武学。

此刻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双手由上至下空挥，姿势像极了农妇手舞足蹈骂街的动作，丑陋不堪，蹩脚至极。

阎老面无表情的走近百金，严肃道“马步扎稳，双手举过头顶做劈式。”

百金这个门外汉哪懂马步，挠挠头不知所云。

阎老当即示范四平马，再示范了劈、砍、抄、压四个动作。

百金懵懂的点点头开始有样学样，刚一蹲马步就发觉双腿酸胀无力，看似绷紧的大腿肌肉，却使不出一点力气，坚持没多久就扑通一声向后坐在地上。

阎老依旧没有波澜只是轻声说了句“再来”。

百金咬牙继续蹲下马步，小腿肚子却在打颤，大腿也已经酸麻，这才过了多久？

一盏茶都没有的功夫，百金已经汗流浃背，劈砍等招式才完成了个位数。百金已经心生了退堂鼓，早知这么难熬，那什么绝世武功不练也罢！可是当百金看见阎老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有些发怵，要不还是先练着吧。

从早到晚，百金只有用午饭的时候休息了半个时辰，阎老一直在边上看着，时不时纠正一下动作，百金的双腿已经只有酸麻这一种感觉了，每次他刚刚稳住马步，手上一发力马上就会重心不稳摇摇欲坠，稍有一丝懈怠便会坐倒在地。

他一直小看的挥空刀也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一开始挥着没什么感觉，随着次数的增加，双手也是酸的厉害，越抬越重。

随着时间推移，百金没有再思考，他只觉得酸麻，他全部精力都用在压制酸麻感带来的无力和颤抖。

第十四章 练功

一次一次的抬起犹如灌铅的双手挥下，就像翻过一座高山，奇怪的成就感让百金有些上瘾，虽然很痛苦，但是...似乎也还不错。

他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一双腿脚，因为早就没有知觉了。

他感觉自己好像自己是一座山，不能移动却稳稳的扎在土地里。

“一万劈式已完成。”阎老的声音惊醒了沉浸在幻想里的百金。百金回过神没有大出一口气，停下动作的他竟然有些失落。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字躺开，细细回味刚才那股大山的味道。

这就是练功吗？和我想的有些不同，但是确实有些意思。

百金回过神轻笑着想站起回房洗漱，却发现双腿完全使不上力！

啊？原来刚才的感觉不是大山而是废的感觉啊！我的腿真的废了！

他惊慌中又试了几次，依然站不起来，抱着腿哇哇大叫。

“少爷，能别闹了吗？”阎老低头疑惑看着躺地上的百金出声提醒夜已深。

“阎老我站不起来了！我的腿是不是废了？”百金抱着阎老的腿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阎老面无表情道：“练功脱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我刚刚一直在观察和调整少爷的动作，不会有事的。”

“哦...这样啊。”

“那我能吃个鸡腿补补吗？”百金吸了一口鼻涕，顺手擦在阎老的裤子上问道。

哎，阎老摇摇头心想，不愧是那位爷的徒弟，真是不爱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