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离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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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离去

法爷冷冷看着这个这个马匪，他对打断拜师仪式的土匪老三极其不爽。

“大爷！大爷！您的刀是不是这把？”土匪老三很快忍住了痛楚，还挤出了一抹谄媚接过手下递来的刀，双手献出。

法爷接过刀随手丢给了百金，看来是这把刀无疑了。

百金慌乱中双手堪堪接住刀，百金第一次摸到这个名为刀的器具，入手感觉有些沉重，明明看那些匪徒拿刀砍人轻松至极，他想横过刀细细端详却发现刀比他还要长，无奈只能杵在地上抱着看。

这把刀大约四尺长，看刀鞘的样式，是一把直背刀。

腥红色的刀鞘口部和底部爬着稀疏的黑色荆棘花纹。整把刀连鞘没有一颗宝石点缀，却不像凡品。

光是看外表已经不能满足百金的好奇心，他跪下吃力的横过刀，想拔出来瞧瞧。

法爷迅速按下百金拔刀的小手，拍了一下百金的脑瓜说：“不可拔，它现在要伤人的。”百金抬头不信的说：“伤人？你这个大骗子，这些恶人肯定拔出过，他们都没事！”

法爷哈哈大笑转头问土匪老三：“你，拔过吗？”

趴地上的土匪老三赶紧磕头回话：“爷爷的天下第一宝刀，霸气外露，孙儿我一看刀的样式震碎了胆！哪敢拔出来看呀！”

土匪老三当然试过拔出此刀，但是邪门的是根本拔不出来。

法爷啐了一口痰道：“油嘴滑舌的狗东西，拔不出来就说拔不出来，哪来那么多屁话。”

土匪老三尴尬的笑了笑。

“好了，爷的刀也回来了，走了。”法爷伸了个懒腰拍了拍百金示意跟上。

土匪老三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打发走了这位大爷。

百金抱着剑踉踉跄跄的跟上法爷，用德澈语说。“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杀不完”法爷头也不回继续说“杀了一个剩下的都跑了，一个个追太累。”

“那也不能一个不杀。”百金反驳道，这群十恶不赦的人怎么能不死呢？

“有人会来杀，他们人多肯定能一个不漏。”法爷看出了百金的心思。

“谁？”百金已经快跟不上法爷的步子，气喘吁吁的接着问。

“文武鉴的人，应该马上就要到了，让他们来杀吧。”法爷说完停下脚步，转过身夺过了刀继续走。百金顿感轻松，脚步比刚才轻快了许多。

文武鉴，又是这个地方，大奔曾经也说过这个地方。

法爷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问：“娃娃，你叫什么？”

百金回过神，答：“我叫百金”

法爷摇头啧啧：“真是有够俗的名字，我的名号是法爷。你现在开始得叫师傅。”

“法爷？哪有人会起这么离谱的名字？”百金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这个大叔又占人便宜。百金又摇头回话：“你这个大人好生不讲理，为何硬要收我为徒？”

“大爷我就是理，滚过来拿刀，从现在起我不会再帮你拿了。”法爷向屁股后门的百金招了招手催促着。

这又不是我的刀！凭什么就得我来拿？百金心里嘀咕但还是接过了刀，跟着法爷快步走。

转眼已经出了城门，一路上畅通无阻。

百金不懂法爷为什么没有问马匪要马，也不懂这个人为什么还不穿上衣。

百金转身看向南港城门才发现这个地方原来这么小，他第一次出城，以后也许也不会再回来了，莫名的又想起了母亲。

雨又开始下来，滴滴答答的拍打城门上的屋檐，法爷停在远处侧过身撇过脸等待，并没有催促。

就让这个孩子再看一眼吧，法爷心里想着。

城外的小河旁，一个少年躺在泥泞中，雨点打在玄色的袄子上发出噗噗的闷响，这件衣服已经吸饱了水分，不会再给身体带来一点温暖。少年的半个身体沾满泥水，头发也一撮一撮的黏在一起。

好冷，少年慢慢睁开了眼，看见的是千万雨点由缓至疾的从天而降，打在地面上泛起的水花。

我还没死吗？少年眼神呆滞好像还没有恢复意识。

不行！得通知百金马匪来了！少年想起了她为何躺在这，迅速爬起的动作被肩膀的疼痛制止。

啊！少年呲牙痛呼后看向左肩，才想起自己中了箭。

这个坐着大口吸气的苍白少年，是大奔。

他调整了一会儿呼吸，慢慢颤抖的站起，慢慢的往南港走去。

马匪现在已经进城了吧？抱歉啊百金。

少年想到了马匪，楞了一下，惨笑着继续慢慢前进。“起码得帮百金埋了吧？”少年对自己说着。

嗒嗒嗒，嗒嗒嗒！“驾！”少年转头看见一队人马约莫十二三人，带头的衣着光鲜，戴着斗笠，快速靠近着，琉璃腰带上挂着一小块铁牌，中间写着橙黄色的“地”字。

原来是文武鉴的人马到了，大奔松了口气。

“吁！前面有人！全体减速戒备！”带头的男子勒马握刀提醒手下后，一跃而出。穿着的蓝白长衫此时正好衬托他的飘逸潇洒。

眨眼间已经落在大奔面前，文武鉴高手皱眉看着肮脏大奔左肩的箭问到：“孩子，你是南港城逃出来的吗？别怕，我们是好人，你知道匪徒有多少人吗？”这个飘逸高手并没有优先治疗他的伤势，而是想先获得他要的情报。

大奔咬牙气愤回道：“是马匪，约莫几百人，你们才十几人如何剿匪？”

“你个小孩懂什么？枫哥可是地阶高手，地阶高手亲自出马还不是如探囊取物，手到擒来？”说话的是一个棕色短发少年，背着一把短枪。那个带头的枫哥没有阻止棕发少年的一时口快。对他来说，确实如是。

区区马匪，上千人又如何？只要杀了头子，马匪们马上就会一哄而散，轻松至极。

“谢了。”带头的枫哥随意丢下一瓶伤药，上马招呼众人往南港方向继续奔去。

大奔捡起伤药，坐在地上，没有被人看不起的愤怒，他已经明白了，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足够的强大可以掩盖你任何缺点，包容你的任性。

他现在很弱，所以才会如此狼狈。

如果活下来他要变强！

做世界最强的人！

大奔眼神坚毅，扯开了衣物，折断背后透出的箭头。就算只是震动伤口的痛楚就足够让人惨叫，大奔却没有停下，闭气浑身颤栗着用力拔出了箭矢！

断箭带出一缕鲜血的同时，大奔颤抖的手迅速堵上了药。

他的下唇已经咬破出血，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只能看见他苍白如纸的脸和血红的唇。

百金啊，再等我一会儿。

大奔用棉袄做纱布，臃肿的裹在伤口上，爬起来捡起路边的断枝做拐杖，一瘸一拐的向南港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