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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何况还是新婚后的小别。

回到家的阳冬,始终不敢扬起脖子,怕父母和楚楚看到受伤的下巴。吃过晚饭,一边跟父母低头含胸聊天吱唔着,一边眼睛始终不离楚楚,不时向她眨眼,楚楚红着脸,始终不理不采,忙前忙后,这让他抓狂,这天也怎么老不黑啊?

父亲还在问工作,母亲突然发话了:“忙一天了,你俩早点息着去!”幸福突然扑面而来,阳冬拽着楚楚秒闪了……。

不一会儿,房间里传来一声尖叫:“妈!他下巴……!?”阳冬赶紧用一个法式热吻封住了楚楚的嘴巴,苦苦央求别叫,后面会有解释………。

人生或有无数次美好瞬间让人记忆深刻,但对阳冬而言没有比守着父母、看着媳妇、盼着天黑的甜蜜时刻更让自己刻骨铭心,时时回味无穷。

上班后,他被叫到了院长办公室汇报下乡工作情况,院长冷冷地说:“你能耐呀!四处活动想改行了?你对得起培养你的医院吗?”

阳冬一惊:何出此言?自己从未想过。但院长嘿嘿冷笑,目光能杀死人。

他不想再解释,走出院办,内心惶惶。可一想,随他怎么说,无所谓,自己只要心系病人好好工作就好。

刚到住院部,那个县委通讯员骑着自行车急匆匆地来找阳冬:“唐书记让你去县委办公室一趟。”临了,向他眨眨眼:“赶快去!有好事。”

在唐书记办公室,阳冬的手被他握得生疼:“回县城怎么不来找我?入学通知书收到了吗?”唐书记急切地问道。

“没有啊,什么通知书?”阳冬茫然。

“省党校的入学通知书啊,怎么会?特别挂号寄来的,医院办公室收啊!”

阳冬心里一下有数了。

唐书记打了一通电话后说:“通知书在你们院长那里,赶紧去拿,这次我让他和卫生局放人了。我已上调省里,下月就走了,走之前,我希望把你的事情办了。”

临出门,唐书记又说:“我等你的好消息哦。”

这一次是院长亲自把入学通知书拿到了住院部,扔在阳冬面前说:“嘿嘿!恭喜你了!我就说人才嘛,唐书记钦点啊,不简单!以后升官发财了,别忘了关照我们大家啊,哈哈哈!”

阳冬强压怒火,不去理会院长的讥讽,慢慢翻看着通知书,感觉自己再怎么解释都没用。还是先回家听听父母意见再说吧。

父亲说医生是最好的职业,救死扶伤受人尊敬。而母亲朝阳冬脸上吐来一口口水骂道:“快当爸爸的人了,半辈子了!还没进修学习夠吗?”说着在四下里找火钳,吓得阳冬一步射出,猛见楚楚幸灾乐祸地在门外向他做鬼脸。

阳冬去见唐书记,告诉他父母不同意,自己也还是喜欢作医生。真诚地感谢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並将自己作的画《上山虎》送给了书记:“您要走了,送什么都感觉俗,想来想去,只有这个了,希望书记不要见笑。”唐书记很高兴,忙说:“这个雅,这个雅!”遂展开来看,大呼有气势!

送他到门口,唐书记摘下身上的金星钢笔挿到阳冬口袋,深情地说:“虽然很可惜,但人各有志,我也理解你,这是我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送给你,好好干吧,你会前途无量的,小阳。”

望着眼前这位正直善良的党的干部,阳冬忘情地给了他一个拥抱,赶紧抚泪而去。

阳冬同事郑医生最近有点烦,妻子一天几封电报催他回成都,说儿子一直高热不退,很危险。而他刚从成都回来,请假被院长怼回,前来找阳冬能否帮他顶几晚夜班?阳冬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院长当着他俩的面爽快地同意了:事假扣工资,夜班由阳医生顶。郑医生千恩万谢走了。

第二天早上全院大查房点名:“郑敏!”无人应答。院长突然大发雷霆:“无组织无纪律!跑哪去了?”

阳冬感觉如雷轰顶!一阵恶心,不干了!站起来问:“你昨天当我面同意他走的!为什么现在又这样说?”

会议室里死一般寂静,阳冬摔门而出。

他感觉自己美好的信念瞬间崩塌了,在这样的领导手下工作他的心一下子空了。

其实他哪里知道他自己今后的日子将更加不好过了。

对郑医生的承诺让他和楚楚的生活陷入混乱。他俩都要值夜班,阳冬是连续值两次夜班在家住一晚,而楚楚和他正好相反。

还好,这种状况只是暂时的,但另一种情况让阳冬压力倍增,医院里又分配来了几位年轻医生,这本是好事,可院长通知阳冬:“你不是说过想休假吗?三年两月只带底薪,下月就开始吧,就这么定了!”

说完转身即走。

他感觉这同那天的事有某种联系,但自己完全没准备好:首先上海去不了,一是没本钱,二是听说现在服装倒的人太多,利润大不如前。

真不是时候啊!阳冬急搓手:怎么办?愁煞人了。

恰在这时,藏医院医生丹龙来找他说今年他发了笔小财,就是上药山给挖虫草和贝母的人送医送药后报酬是收取这两种药材,想到阳冬医疗技术好,能否一起合作进山?

阳冬顿觉脑洞大开:我们可以将流动医院搬到山上嘛!这我强项啊!一阵激动。

随即他俩着手准备,丹龙告诉他交通是马驮,他可以帮忙租马。

出发的日子终于到了,当阳冬迎着初升的太阳,心里敲着顺心鼓,赶着丹龙帮他租的马,驮着精心准备了十多天的药品器械去叫丹龙哥们儿时,忽被告之他的父亲昨晚去世,一家人正陷在悲哀之中!丹龙哽咽地说:“这经就得念七七四十九天啊……。”随即又一阵大哭。

阳冬也想哭!但他张嘴哭不出,他已感觉走投无路!没有了丹龙,自己连发财山方向在哪都不知道!再一细想:马是每月四百元租的,交了两月八百元,而自己每月工资才两百元,马上驮着的东西是两千多元进的,而这些钱是堂哥担保向别人借的!更难堪的是跟家里早上挥泪告别、单位上同事依依不舍……这不瞬间掉入深渊了吗?如何是好?

死的心都有了。

家里和同事解释一番就过去了,他赶紧低眉顺眼地去找院长,请求能否回来先上班,被告之不可能!班已调好,只想两个月后见到他。

巨大的债务让他如坐针毡,茶饭不思,趁着参加葬礼,他探丹龙口风:“马咋办?”答曰:“骑着呗。”

作孽啊!好端端整天骑个马干嘛呀?望着一身洁白无瑕的毛色的马,这哪是马啊?这分明是跳进我鸡窝的黄鼠狼啊!巨款租着不说,还得伺候,还不能掉膘啊!否则还不回去了更惨。优势资产秒变债务给阳冬上了第一课。

这天,无所事事、悲惨人生中的他骑着白马到水草丰美的对面山上蹓马,仰望天空,万里无云,太阳晒在脸上火辣辣的,自己的心也像晒干枯了一样,往后的日子不敢想像。

突然,低头吃草的马一惊,发出声响,阳冬发现草丛里卧着一个人,像死了,赶紧翻过来一看,似有气,脉搏微弱,面如死灰,呼吸急促,是个外地中年男子,没外伤,阳冬马上明白是高原反应了。他知道,这种病如不及时治疗,很快进入肺水肿,死亡率极高。

阳冬立即将他抱上马,自己也骑上从后面扶着奔向医院。直接到住院部让同事们先抢救,自己去办入院手续,将身上剩余的贷款800元全押给了入院处。经过和同事一起紧张的抢救,病人病情渐渐进入平稳状态。阳冬赶紧去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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