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摊位被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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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被路边的汽笛声吵醒。

套上条蓝条纹的沙滩短裤，伸展了下腰肢，甩了甩酸疼的右手后，开始敏捷的整理屋子。地上废弃的卫生纸被他一把抓起丢进垃圾桶里，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几张碟片，默默地看了一会儿，暗叹了一句“红颜薄命”，顺手就把那个两年拍了几百部电影的日本高产星塞进了底，有一艺术只于黑暗里才能更大地发挥它的价值。

“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声音温柔，不急不躁；想起那个可爱的女孩子，陈天俊俏的嘴角扯开一条迷人的弧度。

“来了。”陈天一把拉开房门。“进来吧。”

“啊...”门外传来人的尖叫声。

陈天习以为常地揉了揉耳朵，撇着嘴埋怨“好了，婉欣，你怎么每次都这样大呼小叫？”

孩儿瞄了眼林枫着上身的身体，红着脸不满地嗔道“还怪我呢。那你为什么每次衣服都不穿就开门？”

陈天的身材很匀称，不胖，也没有健身模特那种熟牛肉似的肌肉，皮肤非常细腻，没有一丝瑕毗。甚至连蚊虫叮咬过的红点都找不到。在晕黄灯光的照耀下略显苍白，却增加了一份惹人怜爱的特质。他穿上衣服时，很多人以为他是女生。楼下的大妈们经常指着他的后背叹气“这闺女长的真俊，就是命不好。唉！”

“我不是怕你等急了嘛。那么久了也该习惯了；怎么？放学了？”陈天本来想回答，我看你那么久，让你看看我也是应该的；终究不敢说出来。自顾自的回屋，从阳台衣架上取下晾干的牛仔裤，当着孩儿的面套上。

“嗯。刚放学。我来看看你什么时候去出摊，我去帮你。”女孩羞涩的转过头；这家伙，总是这么粗心。一点儿都不把人家当女孩子。

“嗯，就走呢；肉和青菜我都串好了，刚刚睡会儿，你就来了；婉欣，还是我自己去吧；你都高三了，还有两个月就要高考，好好复习去；要是因为我耽误你考大学，你不怨死我才怪。”

“没事。我复习过了。”女孩坚定的摇摇头，就算真的因为帮你而误了高考，我怎会舍得怪你。

陈天忙着收拾出摊工具，没有应声。

陈天是个孤儿，独自一人在街上流浪时被王奶奶收养。王奶奶是个寡妇，无儿无女，独自一人生活，靠**微薄的养老金度日，收养了陈天后，日子更加拮据，娘儿俩便靠捡些破来维持生活。

陈天十八岁时，王奶奶领着陈天提着一蓝子礼物敲响了楼下邻居家的门，念不起书，也要门手艺啊；从此，陈天便有了师父。跟着邻居廖老烤养肉串。

廖老是个新疆人，烤羊肉串的手艺并不算高明，生意不算好，也不算坏，勉强能让一家老小不至于挨饿；收了陈天这个徒弟后，倒也尽力，把他的三脚猫功夫都倾曩相授，一点儿也不藏私；当然，也没有什么“私”好藏的。

陈天推着烧烤车，唐婉欣在后面帮忙扶着。

看着唐婉欣不一会就满头大汗的额头，就逗着婉欣说着：“婉欣，你说我们这是不是属于夫唱妇随”

“陈天哥哥真坏，在这样，下次就不来帮你了”唐婉欣憋着通红的小脸看向着陈天；

“哈哈，是啊，我本来就不是好人；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我还要活千年呢”陈天哈哈大笑起来，不知不觉，笑容里竟然有一丝苦涩。

我是好人？不是吧，这个职业里哪有好人；我是坏人？算吗？不算吧。要不然怎么会被逐出师门？

看到陈天这样的笑容，唐婉欣好一阵的心痛。陈天哥哥，到底是什么让你有这么悲伤的笑容？

前进路又称为“暴力街”，这儿是地痞混混聚集的地方，经常有打架斗殴的事件发生。陈天固定的出摊地点在前进路的一个阴暗角落里，这儿稍微偏僻，周围有几家发廊和一间大型k歌城，这些地方的客人也是陈天的潜在顾客；那些热闹的地方他是不敢去的，那儿的治安警察抓贼不行，维护路面整洁可是把好手，陈天不得不承认，他就是城市的膏药，是小广告，是被整洁清理的对象，他无证经营。

从旁边一间熟悉的便利店里牵了条电源，先把啤酒给冰上，然后生火摆桌子，天已经暗下来了，他的忙碌时间开始了；唐婉欣熟练的把羊肉、鸡腿、鸡翅、青菜、玉米分门别类的摆放在几个蓝子里。天气已经很炎热，少女的脸上有细细的汗珠流下，沾湿了鬓角的头发，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天越发的暗淡，客人也逐渐多了起来。陈天没时间再去和唐婉欣的逗乐，手里不停的忙乎着，俊脸被燃烧的炉火烤的发红滚烫。陈天实在担心自己的脸有朝一日也像师父一样，院子里的小孩儿都私下叫廖老“孙悟空的屁股”。

一群光着膀子，把衣服拱在肩膀上的小混混从k歌城里大摇大摆的走出来，看方向正是朝陈天的烧烤摊而来；陈天向唐婉欣打了个眼，让她小心安全，一直都是唐婉欣帮忙招呼客人，陈天担心那些混混会对唐婉欣动手动脚。

唐婉欣嫣然一笑，摆摆手示意陈天不要担心，她会小心应付。

“几位大哥要些什么？”唐婉欣迎上去，甜甜地笑着问道。

“要十只鸡腿，二十只鸡翅，再要两条鱼；嗯，其它的一样来些，再来一打雪啤酒。”一个胖乎乎的混混大声的嚷嚷道，看起来是里面的头头。“好的，你们稍等。”唐佳怡把客人点的东西都一一记下来，然后把单子撕下来贴在陈天烧烤摊旁边，打开冰柜提出一打啤酒。

“大哥的酒来了，请慢用。”唐婉欣边说边麻利的打开瓶盖，取出杯子放在几人面前。

一个染着紫头发的混混像老大使了使眼，老头疑惑地转过头，眼睛立即亮了起来。一把扯住正要转身忙乎的唐婉欣的衣服，嬉笑着说道“小妞，你也看到了，哥哥们这么多人廊酒，没个人陪着我们喝不下去啊！要不你陪陪我们吧？以后哥哥会常常来照顾你生意的。”

看着这位胖大叔咧开大嘴露出来的金牙，唐婉欣心里乏起一股酸水；好想吐。强颜欢笑道“大哥，对不起，我要不在我哥哥一个人忙不过来，再说我也不会喝酒”

“没事，不会喝哥哥教你，当喝水似的就行了，你哥哥今天损失多少算在我的帐上，其它人都不用管了。”胖子一边说一边把唐婉欣往自己怀里扯。

“啊！！！”唐婉欣尖叫起来。

一直盯着这边看的陈天脸青了起来，夹炭的钳子被他硬生生的捏成了一根铁条，再也分不开。强忍住心中的戾气，陈天媚着笑脸走了过去，点头哈腰道：“各位大哥，妹妹还小，不懂得喝酒。我代她敬各位大哥三杯。以后只要是大哥们光临小弟的摊位，一律八折优惠，请各位大哥高抬贵手放了小妹吧。”

“啪。”陈天的脸上多了五根清晰的手指印，脸快速的红肿了了起来。

“你算什么东西？敬酒给我喝就算了？我凭什么给你面子？你他妈的是谁啊？一个卖烧烤的而已，什么东西。”光着膀子的大汗吐了口唾沫不屑地说道。其它小弟纷纷附和，骂骂咧咧地叫嚷着让他滚。

“啪。”黑衣大汗的脸上也我多了五根纤细地手指印。

“你算什么东西？敢打我陈天哥哥，他是卖烧烤的，也是正当职业。你们呢？专做些鸡摸狗的事，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你们就是一群蛆虫。”唐婉欣盯着那个煽陈天耳光的家伙，眼睛都快喷出火来。右手微微的颤抖，显然是刚才打的太用力了。

静，周围死一般的安静。所有的人都张大着嘴巴看着这个纤细的少。那些混混们一时之间也没能反应过来。陈天一把把唐佳怡从那个人手里抢过来，拉到自己后面。

看到陈天的动作，混混们才反应过来。纷纷嚷嚷的吵起来。

“臭**，敢打我们老大”

“砍了他们，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老大，你没事吧！”

那个被煽耳光的光膀子老大哈哈大笑起来，看着躲在陈天后面的唐婉欣有股残忍的怒意。“好，这小妮子有味道，我要定了，兄弟们，砸了这破摊位！”

“好。”

“不要。”

唐婉欣叫的已经晚了，那群混混得到老大的命令四周乱砸起来，烤炉，冰柜，桌子、凳子，所有他们看到的东西都被砸的稀烂。

“你们别这样，有话好说，他们还只是孩子。”刚才在这边吃烧烤的一个中年妇女出声阻挠。

“滚开，死三八。”一个小混混一脚踹倒人，又往她的肚子上补了一脚。

“啊！”人捂着肚子凄惨地叫了起来。

“老婆！老婆你没事吧？求求你们，谁帮我叫救护车啊。”妇女的老公抱着老婆不断抽搐的身体痛哭出声。

陈天注意到这边时，人已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陈天的脸阴暗了下来。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