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拾玖 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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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旋涡似挣脱了牢笼，久违的出现在天地之间，此刻正贪婪的吞噬着天地能量，似畅快至极。

柳长辞直立起身，静静的望着长空。

浓烈的星辰辉耀在他的身旁闪烁不停，各色复杂的铭文图样似寰宇初成时的缩影，相互撞击、炸裂，直至朦胧一片，似天外谪仙。

“你...”

陈溪昌被眼前这一幕景象震惊。

自己在他人眼中，已宛若神明，可直到今日，陈溪昌也不清楚眼前的柳长辞给他的是一种什么感觉，这不似神明但绝非凡人的气息，到底是什么...

柳长辞深吸口气，缓缓转过了身。

漆黑的长发随着剧烈涌动的狂风肆意飘摇，脸面还是那般俊秀，但那凝结的寒霜，却多少有些吓人。谁能想到那两道搅动着灰色云雾的旋涡，竟是双眼睛呢？

不，那已经不是什么眼睛，那是...让人绝望的深渊。

“那是...那是什么？这玉京的眼睛...这是什么逆天功法不成？！”

满场哗然。

“他...他不是死了吗！他怎么还不死！！”

“这...这可还是人之肉眼？”

“这绝非功法！人眼脆弱，经不起任何术法加持，自古修目之术凤毛麟角，且都是一些广开视觉见阴阳罢了！这玉京，莫非是妖魔！”

柳长辞静立空中，面无表情，冰冷自语道：

“万千生灵，冰冷无情。你们...真的这么希望我死掉吗...”

没有愤怒，也没有恨意，只是一张冷漠出奇的脸庞，竟在围观众人的心中，化作了恶魔的模样。

“大府主...快杀了他啊...”人群本惊惧的安静，却不知是何人，带着浓烈的恐惧，似祈求般，声音颤抖着说出了这么句话。

陈溪昌一时被起死回生的柳长辞与他那一黑一白的二色旋涡惊住，低声说道：

“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柳长辞闻言缓缓望向陈溪昌，冰冷说道：“我是...不久后的天道。”

“嗡”

陈溪昌悔恨，自己真的不该与柳长辞对视，不该看向那该死的旋涡。

他的神魂，登时被粗鲁的拉进了旋涡之中，万千幻境丛生，天摇地旋，嗡鸣失音。他的本心似狂风中的一叶扁舟，在努力的不让自己卷入那风暴之中，奈何人力比天穷。

陈溪昌的神魂进入了旋涡中后，便见无数星辰残影带着毁天灭地之力量撞向自己，虽能苦苦抵挡，但这满天星辰，何时才是尽头？

似过了千年、万年，星辰之下出现了道道身影，这些身影赤裸着身体，竟都是惨死在自己枪下的亡灵，他们肩上扛着星辰，向陈溪昌缓缓走来。

“死！杀！陨！亡！消！弥！灭！”

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听上去似神明，更似恶魔，字字音节似刑罚利刃，与神秘身影的肩上星辰一股脑的砸向陈溪昌。

陈溪昌的本体双目呆滞，微张着嘴巴，状如痴傻，一动不动。

“不好！大府主中了这妖魔的幻术！”

澈城府大长老在后惊呼，随后冲到陈溪昌身旁，自袖中掏出一枚散发光雾的丹丸送入陈溪昌口中，随后又手牵红绳，一端快速缠住自己手指，一端缠在陈溪昌发丝之上。随后，大长老快速捏诀，按住自己眉心两息后，又按住了陈溪昌眉心。

“这...大长老是想进入幻术之中助大府主脱困！护法！”

澈城府一众弟子见情势不妙，纷纷跳上了擂台，站于陈溪昌身后，纷纷亮出术法与兵刃，对着柳长辞招架警惕。

澈城府大长老的神魂顺着陈溪昌眉心来到了他所处的幻境之中。

“这!这！这并不是幻术！这是...这是小真世界！这玉京小小年纪，怎能有这方世界！这怎么可能啊！”大长老打量着这幻境上下，他发现，这幻境之中能量复杂，斑驳的未知能量似房屋的一砖一木，严严实实、井然有序的搭建成了这方小真世界。

若就此盘膝冥想，仔细感悟这复杂能量的运转与构成，定会大有所悟！

但眼下救人要紧！

大长老顺路前行不久，便看见可怕震惊的漫天星辰浩荡而来，与空中蓄势，将要砸落！而星辰之下，正是府主陈溪昌！

就在漫天星辰与字字音阶砸到陈溪昌魂体的瞬间，大长老飞扑到陈溪昌身前，一把，将陈溪昌推至老远。

“大府主，我留下了虚实通路！快顺路而走！”空中星辰滚荡，挤压出剧烈的罡风，肆虐开来。

“陈叔！危险！”

“大府主，你若不在！澈城府也许真会被那小崽子灭掉！快走！快走啊！”

漫天星辰砸落，大长老嘶吼着苦苦支撑，没过片刻功夫，便被星辰砸至灰飞烟灭。

陈溪昌满面痛苦，毅然转身顺着虚实通路逃离了这方小真世界。

“我无法收手，他...很不错”。

柳长辞略微低沉的说道。

苏醒的陈溪昌满面狰狞，咬牙切齿，恨恨的说道：“陈叔也是你所配提的！”陈溪昌缓了缓神，对身边澈城府弟子说道：“将陈叔送入府中，以待安葬...”

“逆子玉京，我等定要你生不如死！”

余下众人气势汹汹，将柳长辞合围。

柳长辞冰冷的看着众人，蝼蚁的汇聚虽能产生质变，但眼前这几人，还远远不够。

柳长辞轻道：“擒世。”

也不多言，自黑白旋涡中，突然射出耀黑锁链，这锁链密密麻麻，数量实在太多，竟似有万千之条，与第一次施展时相比，恢弘了不下数倍！

绝大部分的锁链以无从抵挡的速度顷刻间便将陈溪昌捆绑，锁链的一端似锋利刀刃，直直刺入陈溪昌的魂魄。

而余下的锁链，径直射向澈城府一行众人，这是太古神目的禁术，速度实在太快，场中无一人能够抵挡。

“幽泉...”

漫天的死气凭空生出，阴鬼嘶吼连绵不绝，一条满是白骨与魂魄挣扎哀鸣的黄色泉水自柳长辞双眼旋涡中缓缓流淌而出。

周遭的空气变得冰寒刺骨，腐臭难闻，那不绝于耳的嘶吼哀鸣让人满心绝望，能够活着逃离这里，似乎变得异常奢侈，功法、权色和活着相比，也显无用与苍白。

此时的柳长辞，注定要做众人眼中的，魔。

肉身被拘禁，独有灵魂，似得到了解脱，自肉身脱离而出，在半空中飘荡，只是这灵魂之上，却插着一条触目惊心的湛湛锁链。

众人痴傻的望着自己的肉体，这份感官，似天神在俯瞰，只是那看到的，可还是自己？

“这充满罪孽的肉身，需方能消除邪淫罪孽，便在这幽泉之中，做名宿客，诵经世世吧。”

柳长辞一挥手，黄府幽泉分出一缕，卷着众人的肉身，向主流汇聚而去。

说来奇怪，这些肉身没有魂魄的加持，进入黄府幽泉中竟然自行诵起经来，那空洞的眼睛竟投射出纯粹的虔诚与悔恨，诵经声声起伏，若闭上眼，映入脑海的定是一片神圣景象。

先前泉水中哀嚎的众多魂魄与白骨见来了新的幽泉宿客，一股涌的凑上前来，抓住这些俗世皮囊撕咬啃食，直至将这些新的宿客啃食成与他们一样的破烂白骨后，方才罢休。

而澈城府一行弟子的魂魄似外人般，正冷眼旁观着自己肉身的遭遇，他们知道，自己早已没有了生的希望，此时唯一能够寄托的，便只有澈城府的领袖陈溪昌了。众人纷纷带着莫大的求生欲望看向自己心目中的战神。

“想依靠你们的大府主吗？没多大希望了，他也一样自身难保。”柳长辞冰冷说道。

众人心中已然枯寂，但一想即便是死，还能够有多惨呢？总强过现在吧。

如说此时最夺人眼球的，除了柳长辞外，便是陈溪昌了。

他与旁人不同，虽魂魄被铁链拘禁飘荡在半空，但自魂魄之上有条条金色丝线紧紧连结着肉身，这丝线韧性十足，铁链一但松懈，这魂魄定会顷刻间被拉回肉身。

望着这金色丝线，柳长辞神魂竟一阵震动，似曾相识。

“天机姑姑！此时不现，更待何时！”陈溪昌挣扎怒吼。

“嗡！”

自柳长辞头顶的长空之上，有一闪耀红芒，向四周激射出道道光晕，这些光晕连接成墙，直至将柳长辞包裹的严严实实。

“命格之术、现因果！”一声苍老的大喝，柳长辞袖内有一黄纸倏然发出灿烂光芒，赫然，是桃寐所赠之物，这黄纸化作道道光线带着巨大力量将柳长辞束缚，头顶涌现出条条丝线，这些丝线连结着天际云层，道道身影幻化其中，赫然都是柳长辞所遇、所见之人。

柳长辞自嘲一笑，不自觉的问道：世人为何皆以我为敌？我的出现，便是与人争夺么...他环视了下四周，见自己被缚，众人脸上的喜色竟如此灿烂。

空中一侧隐隐现出了一道身形，观其体态，似是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妪，这老妪看着柳长辞头顶的丝线，淡淡说道：

“任你神通广大，不依旧因果缠身？试问这天下，有谁能逃得过这因果！”

老妪抬起手，口中吟道：

“以华光为利器，扼因果之喉咙...”

空中浮现出一把光晕匕首，这匕首似瑰丽珍宝，闪着灿灿光芒，朝着柳长辞头顶的丝线疾驰而去。

因果丝线如断，则会乱了自身道统，影响未来人生走向，因果乱了轮回，轻则轮回之力前来索债，重则被错乱的因果时空之力席卷，粉身碎骨。

柳长辞抬头看了看，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点表情，他怪怪的说道：“因果...”

在先前的碑文明悟，柳长辞便展现出超凡的因果悟性，抽丝剥茧，理顺因果，方自碑文中明悟了“太系宫之一决”，此番，老妪算是班门弄斧了。

但眼下的柳长辞，对这能够将因果丝线实质化的术法很感兴趣，他收敛神目旋涡，透过虚妄，将这术法的运转方式、能量组成看了个通透。

“这术法过于粗糙，应是这个样子...”柳长辞周身朦胧光雾一震，黄纸所化的绳索一瞬化作了飞灰。柳长辞缓缓抬起右手，轻轻一扇，那把匕首突兀的停住，随后尖端一转，竟射向陈溪昌。

柳长辞清楚，虽陈溪昌被擒，但这么一把匕首是不能把他怎样的，但略微戏弄调侃一番，也无伤大雅。

柳长辞也未回头，任陈溪昌用什么术法将匕首抵挡，他径直关注起空中的因果丝线。

“你！”陈溪昌被如此玩弄，险些气的吐血。

老妪见术法匕首轻易便被柳长辞所控，就要施展另外术法时，柳长辞单手捏诀，一道印记飞向老妪，在老妪身前突然扩大，化作牢笼将老妪囚禁在内。

“没错，何人逃得过因果呢？他，也不例外吧。”

柳长辞抬起双手，手指联动，他头顶的因果丝线似琴弦拨动，散发出道道光波。

因果丝线中人影绰绰，柳长辞一一望去，有自己敬爱的二位恩师，有自己的生父生母，有大师兄，还有自己心仪的女孩儿，听香和代沁。

柳长辞顺着看下去，忽然，一道身影让他一愣。他看到了一个小男孩，不知为什么，自己对这小男孩，怎么会有种不同的感觉？人影略有模糊，看不清长相，柳长辞手指轻动，调整因果之力，直至男孩脸部清晰可以辨认。

待看清后，柳长辞一愣，这...怎么和陈溪昌如此相像？？

这一片段应是自己婴儿时所见镜象，但后来不知是何原因，这段记忆被封印魂中，自己一时也无法解开。

不过，他现在明悟因果，可以用因果之力再现当时情景。

因果之力环绕，光雾更替，自因果丝线中，缓缓变幻出只有柳长辞看得见的画面。

他默默的看了一会，随着他查看着那段自己从不知晓的记忆，只听在自己脑海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干脆利落的响声，一时间无数画面在脑海中席卷。

“魏折星...容无阙...柳长辞...这...都是我么...”

沉浸似海啸席卷的三生的记忆中，柳长辞的神魂一时目眩神迷。

“镇！”柳长辞神魂之中一声巨吼，强行压制住翻滚的记忆，生死存亡之际，怎能让这些前生记忆再让自己生出变数，转安为祸呢？待眼前祸端解决，再去理清这些因果吧。

柳长辞定了定心神，抬头向空中望去，突然，脑海中闪过一道念想，这因果丝线自头顶连向空中，一端是自己，那另一端呢？

柳长辞抬起头，运用神目以因果丝线为桥梁，顺着丝线望向了万丈之上的虚空。

透过万千云雾，穿过万丈雷霆，太古神目的视线就这样似光束一丈丈的向上探查。

视线不知行进了多远，直至穿过一层薄雾，看见一道洁白的屏障。

这屏障上镌刻着山河神龙，还有芸芸众生。它的白色又与云雾不同，轻泛神圣光辉，阻挡着一切窥视与探查。

柳长辞运足目力，神秘能量自双眼中倾引而出，向着屏障全力撞去。

“啪!”一道似镜子碎裂的声音清脆传来，视线再无阻碍，似穿过了屏障进入到了什么里面，柳长辞尚未看清周边，便觉光芒一闪，自己下界的魂魄似被人一把抓起，强行封印在一物之中。

视觉一晃，短暂的浑噩过后，柳长辞发现他的视觉竟变作了水中观物，叠影重重，水波轻轻荡漾，柳长辞透过水波看向上方，竟似鱼儿在水中窥视岸边，眼前有条条金光小鱼在来回游荡。

“这！”

柳长辞一时愣住，透过水波，他竟看到一道男子身影正手持鱼竿，偶尔手中抓住什么光团向下洒去。

岸上周围金碧辉煌的屋顶房檐充分告诉自己，自己...误入了另一方世界。

似感觉到了柳长辞的注视，一道声音透过水波传入柳长辞鱼内魂体：

“我丢洒造化，垂钓因果已有许多年，竟没想，今日被你这条小鱼儿看到了真形，并主动送上门来。”

“小鱼儿？”柳长辞听到男子对自己的称呼，再结合这水波荡漾的视觉，一时，无尽的复杂与迷茫充斥神海，只觉天翻地覆，动荡难安！

“以方圆界为池水，以造化为诱饵，以因果为渔线，方能让你们趋之若鹜，进而以因果之道孕育出万众鱼灵，用以供奉大容海各班神真，小鱼儿，这是你们的本分，也是你们的命数。”

柳长辞想问出自己的疑惑，想得到答案，但在这水中，魂魄被封禁在鱼身之内，只能默默的听着男子所言，默默的，强行劈开自己心中世界的壁垒，去承受自己不愿承受的真相。

“小鱼儿，赏赐你一捧造化，封住你的鱼嘴，若泄露半分，定下界捉拿。”

男子自一旁随便抓起一团光雾，一把扔进水里，光团似鱼饵，飘到柳长辞所化的小鱼面前，其他金光小鱼看见光团后蜂拥而来，欲夺取造化光团，却见这光团一闪，其他小鱼的鱼鳞片片掉落，血液化作红色雾丝，在水中飘摇。

光团静静的浮在柳长辞身前，柳长辞知道，只要自己吞下它，便能在下界得到天大的造化，但是，不知哪里来的强烈抗拒告诉他，绝不能这么做，纵然是鱼，也要有坚硬的骨与血。

柳长辞冷冷的看了一眼垂钓之人，又看了眼身前光团造化，没有半分犹豫，转身游向下方自己方才的进入之处。

“哦？面对造化，能淡然处之不失分寸，但不识时务者，皆无生存之必要，哪怕...你是一条鱼。”

一道巨大光雾射入水中，向柳长辞奔涌而来，浓烈的危机感应席卷柳长辞神魂，这光雾，定能致命！

“太！”鱼体中被封印的柳长辞魂体拿决捏印，自鱼体生出远超鱼体大小的灰色旋涡，搅弄着光雾，这光雾能量太过巨大，哪怕太之一决也无从吸收消化，柳长辞深知不可力抗！灵机一动，柳长辞变幻指印，灰色旋涡运转力道从高速运转变作了一停、一动，一停、一动，停时依靠吞噬之力一点点的分解光雾，他要将偌大光雾变作一块块的细小光雾，转时挪移光雾，停时分解光雾，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依靠这样的持久之力，定能将这巨大光雾分解！

他真的做到了，太之一决将光雾吸附不让它爆发，缓缓分解成道道细小的光雾，但是这些光雾所带的能量也威力巨大，若在水中爆破定伤及神魂与其他金光小鱼，柳长辞一想，便想到了这些细小光团的最好去处。

“嗯？这小鱼儿倒还有几分办法。”男子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致的看起戏来，“哈哈，看着这鱼儿拼死挣扎，倒颇为有趣呢！”男子心中悠然说道。

水内的柳长辞稍一操纵，灰色旋涡角度方向轻微一变，在柳长辞的全力运转之下顿挫之力巨大，这些被分离的细小光雾竟齐齐自水中急速射向岸上。

“不好！”男子一愣，随即大叫，这光团是自己发出的，力道自己很清楚！但是为时已晚。

细小光团砸到了周围的房檐屋角皆顷刻爆炸，炸下道道残损瓦片，一时轰隆声不绝于耳。

巨大光团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变小，而岸边的爆炸声却从未停歇。

柳长辞心中得意，小小鱼儿又怎样？还不是被鱼儿咬了一口！纵咬不到你，也要咬你两块砖瓦！给你点动静！

虽方法巧妙，但这男子术法威力太过巨大，多少都伤及了柳长辞的魂体！但此刻柳长辞只觉心中舒泰！

“玄号！你在做什么！什么动静！上亭真神食用的鱼灵你可捉好？！伺候不好上亭真神，我大容海没好果子吃！到时看我拿你试问！”

自岸上传来一声雄浑怒吼，随后便听见垂钓男子慌慌张张并带着浓浓献媚的口吻说道：“令官息怒令官息怒，是神犬在嬉闹！鱼灵马上就好了！已钓到了四只！这就完备！”。

男子回身慌忙大手一挥，一道屏障挡住了水面，细小光团再无法上岸。

男子以为这条小鱼没办法了，却不想，这鱼的另一招竟让自己一时头疼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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