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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故事 作者:胜者为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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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一:《刀客》

北魏末年,庸臣当道。

连年战乱,南涝北旱,朝廷贪腐,闭仓不开,难民四十万,暴尸荒野者近半。

史载:“北魏天灾,饥民无以活,皆易子而食,析骸而炊。”

此间人多尚武,豪强并起,杀人屯财。

漠北有人自称刀客,门前立一大旗,号“漠北刀王”,摆擂比武。

刀客家徒四壁,只一把长刀。

刀客逢年过节不祭祖先,只拜长刀。

刀客无甚营生,每天跟人比武,赢了,拿钱,喝酒。输了——刀客还没输过。

来挑战刀客的人络绎不绝,有武痴剑狂,将军贼匪;也有异域高人,侠客隐士。

不管是谁,来者不拒。

凡来找刀客比武的,规矩只有一个:黄金一百两。

结果也只有一个:——输。

刀客的刀法登峰造极,手法也极为凶狠,往往一招制敌,伤其要害,输的人要么一命呜呼,要么终身再无法练武。

刀客似一个敛财的狂魔永远不知疲惫,每天就是出刀,收刀。然后拿钱,喝酒。

日复一日,刀客刀法越发精湛,财宝也越屯越多。

人们说刀客的财宝都埋在他那屋子里,刀客的屋子里有一条密道,通往他的宝库。

江湖传言:谁打败了刀客,就能夺得天下第一的美誉,还能得到那一笔数目庞大的财宝。

刀客不光掌握着一笔巨大的财富,同时也成了江湖上的不败神话。

无数人摩拳擦掌,叫嚷着“为民除害”从四面八方涌来。个个前赴后继,以命相搏。

其真实意图,人尽皆知。

来的人越多,刀客的名气也就越大,赏金也就也多,而赏金越多,就会吸引更多的挑战者...

年复一年,刀客上了年纪,渐渐在比武中露出败迹。

人们都觉得打败刀客的机会来了。

更多亡命之徒争先恐后,蜂拥而至。生怕别人抢先一步赢了刀客夺了名利。而这时刀客也乘机把赏金提到了两百两。

人们窃窃私语:这老家伙知道自己活不长了,身手也不比从前,临死前还想多捞点儿,也真是贪得无厌。

毕竟,没人会嫌钱多,而且刀客贪财,是个俗人。

结果却还是一样,交了赏金的无一例外的败于刀下,其中多数还一并丢了性命,成了刀客的刀下亡魂。

刀客虽有退步,可还是那个不败神话。杀人屯财,饮酒作乐。

当名满北魏的十大高手先后败于刀下,人们渐渐把打败刀客的希望寄托在江南,一个年轻人身上。

几年前,江南梅氏出了一位少年天才,他三岁学刀,十岁小成即败二流高手数十,十五岁打遍江左十三郡,十八岁败一流高手六十三人,败其他不知名高手更是无数。

少年家底殷厚,世代奉刀,而且为人忠义,常同其家族一齐仗义疏财,劫富济贫。人称“仁义刀侠”亦称“江南刀王”。

每一个使刀的都有一个梦想,那就是——败刀客,做刀王。年轻人也不例外,虽然他也被称为江南刀王,但他明白,这世上真正的刀王在漠北,在那间木屋里。

年轻人筹备五年,提刀北上。

发战书:中秋夜二更三刻挑战漠北刀王。

原本来挑战刀客的听说江南刀王要来,都不约而同地把自己的挑战日期推后。

如此,留给刀客有了半月时间。

这半个月,刀客还是跟往常一样,练刀,喝酒。

中秋这天,日头尚未落下,刀客的破屋周围早已密密麻麻挤满了人。有附**民,有顶尖高手,有赶远路来看对决的,也有捏着暗器伺机杀人越货的,总之看客形形**,人人鬼鬼。

二更,刀客和年轻人终于出现。

刀客意外地束了长须,着一身黄袍。大刀拖于地,刀背宽而厚,刀锋窄而钝,刀刃略有蜷曲,爬着几丝裂痕,刀身绵长,盘着龙纹,通体土黄,苍劲矍铄,在月亮下隐隐泛光。

年轻人立五丈外,一袭白衣,单手持刀,他的刀同他人一般修长,刀背不盈半指,刀锋薄如蝉翼,刀面雕着飞云和虎纹,刀身精致灵巧,寒光熠熠。

三刻到,乌云掩月,大战开始。

年轻人持刀进攻,只见他手中长刀宛若长蛇,化成几个虚影向刀客突刺而来,而刀客却不忙躲避,待“长蛇”游至眉心,方提起长刀,往上一横,只听“咣咣”几声,两刀相接,一波劲道散开,两人各退一步。

边上有人见了门道,面面相觑;有人一声怪叹,揣了暗器悻悻地跑了。

又见刀客扎一个开弓步,抡圆了大刀,卷起一阵沙土,携着一股黑风,夺年轻人而去,年轻人眼着刀锋,疾步后退,旋即一个鹞子翻身躲过刀锋,退让间运刀如剑反身一刺,直指刀客右臂,眼看刀锋将要刺中,刀客的右手却突然松了刀柄,同时左手伸出反持刀刃,一股暗劲儿自掌间运于刀身,刀柄猛烈一震,将年轻人的刀锋弹开,年轻人顿时感到手中一麻。

如此你来我往又斗了几十合,胜负难分。

但见又一次交锋,双刀刀身相接,顿时激起一阵黄沙,两人同被这股气劲儿弹开,分退数丈,刀客拖刀于背后,年轻人立刀于身前,并立良久,似有所悟,似有所待。

俄而三更至,一阵寒风卷来,怒号而过,夜空上乌云极速退散,露出一圆明月,月光撒向对峙的两人,两刀。

年轻人眉峰上挑,登时如沐春风,手中长刀霎时通身透亮,猎猎作响。

只见他一个起势,向空中跃起,将长刀缓缓举过头顶,吟道:“月斩!”见那刀面上的飞云和虎纹闪过一丝寒芒,继而银光乍起,顿时满天黑云攒动,翻腾不绝。

反观那刀客,身边也是狂风大作,一阵阵黄沙自刀客周身卷起,逐渐将二人团团围住,周围看客大都睁不开眼,也看不清沙尘里面发生了什么。

电光火石间,胜负已分。

一人倒下。

一人定在原地。

时人描述这场战斗时说,当时那月亮变得特别大特别圆,此后两百年也再未有人见过那么大的月亮,更为神奇的是,那月光!那月光竟化作银白色的瀑布注入年轻人的刀里,他向着刀客一劈,那刀刃生出银白色的光芒,恍惚中凝成一只白虎,扑向刀客。

而那刀客,确是沉着不动,眼着白光,随即自喉中发出一声浑厚的沉吟——“破!—”

也有个别人说刀客发声前似乎在隐隐摇头叹息。

而说法一致的是:随着那声沉吟,刀客的长刀迸溅出灿灿的金黄光芒,耳边随即传出一声龙啸,大地一颤,但见刀客周身三尺之地,沙土被狂风携卷应声而起,迅速聚集,裹在刀客的刀锋上,隐约间化作一头黄龙,通体泛着金光,迎向那扑来的白虎。

天际下,一黄一白,一龙一虎,交缠搏斗,白光如飞瀑下九州,铺天盖地;黄光似沙尘卷四海,势不可当。

一时间电闪雷鸣,风起云涌。

不多时,又一声龙吟震怒,黄光渐盖过白光,自下而上夺白光而去,刀客顺黄光突至年轻人身前,黄沙中,只见两人身影窜动。

末了,一道红光划过,一人应光而落。

坠下的,是那刀客。

当时,周围的看客跑的所剩无几,剩下几个胆大的,也捂着嘴,虚着眼。有些个后来变得精神恍惚,整日神神叨叨。唯个别顶尖高手,勉强把这场战斗看在了眼里。

后来有人说他们决斗那天,适逢天狗食月和百年难遇的沙尘暴,那两兽其实是两人的身影,耳边龙吟不过是刀客的低吼。

也有人坚持说自己看到了一龙一虎,分别是黄白两色。

总之当人们把这场战斗讲给世人,世人多只当他们是被天象惊得恍惚,出现了幻觉。

再后来,当人们再谈起那场战斗,说法已天马行空,五花八门。

后有史载:“北魏庚丑年中秋,天降异象。是日夜,月食共沙尘同作,有龙虎相争象,其势冲天,千载罕见。”

几日后,年轻人在刀客那间木屋的地上,果真发现了那“传说中”的密道。

密道极长,第一阶上赫然摆着一本厚账本,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堆人名,正是所有挑战者的名字。

名单上最后一人是年轻人。

年轻人把账本翻到末页,见留着几行字:

“人祸天灾,朝臣漠视,饥民流窜,饿殍遍野。我自幼无双亲,近邻暴尸荒野,兄姊遭人分食,独我苟活于世,天既活我,必当有所作为,故我修此密道...我奉刀如命,号“刀王”三十余载,败尽英雄,得尽财宝,筹黄金万万两,皆资于饥民。今,我自知时日无多,寻新刀王久矣,我知你纯良,特传“刀王”,万望为继,莫负此道。——漠北刀客。”

原来刀客之所以疯狂敛财,是为救难民。他将多年以命博来的万贯黄金悉数资了那漠北,教幸存的饥民做了救命钱,靠着这些黄金,几十万饥民才活到了今天。

而这密道的终点,正通往三十里外,漠北饥民聚集的中心。

年轻人看罢,沉默不语。想起当日沙尘中的情形:当时刀客一个闪身,长刀已抵至他的咽喉,当他闭目受死时,刀客却移开刀刃側身把胸口迎上了他的刀锋...

年轻人恍然大悟。

他把账本放回原处,看了眼手上的长刀...若有所思。

一个月后,江南梅氏少爷离家出走,不知所踪。

一年后,江湖上出现了一位年轻的新刀客。

刀客摆下擂台,于屋前立一大旗,称“南北刀王”。

刀客家徒四壁,只有两把长刀,一把雕虎,一把盘龙。

刀客逢年过节除了祭祖,还拜两把长刀。

刀客无甚营生,每天只练刀,比武,拿钱,喝酒。

刀客比武时收两份赏金。

据说自那时起,南方涝灾难民也突然得到救济,不再流亡。

故事二;江湖混混

寒风凛冽,冬日北平城内的一家小酒肆中,劣酒和汗臭混合的难闻气味微微从破旧的门板内飘出,一个穿着布衣的瘦削男子从门缝中钻了进来,他搓搓手,把因温差变化过大而出了细汗的手心在屁股上擦了擦,顺势掏出九文钱,在手中掂了掂,用沙哑的嗓音喊了声:“来壶酒。”

掌柜的瞥了他一眼,一边用木勺盛酒一边说:“才半天就搞到钱了?这冷天亏你找得到主顾。”

旁边一个小眼睛的男子笑嘻嘻的搭茬:“咱这'肠虫'门路多着呢,我看就是锦衣卫来抄家也会被他给蒙了。”

瘦削男子接过掌柜递过来的酒,灌了一口,斜眼看向那个小眼睛的男子,说道:“你'豆子'最近不也从官老爷那发了笔财吗?”

小眼睛的男子面颊明显抽动了一下:“刘爷,您可别戳出去了……”

瘦削男子右手拿着酒壶灌酒,左手朝旁边一摊,那个男子顿时愁眉苦脸,不情愿地掏出一两碎银放在了刘爷手上。刘爷又掂了掂,手一翻,那一两碎银只剩下了一半,放在柜台上:“来盘肉。”

掌柜端出盘猪肉放在刘爷面前,转而低头看向账本说道:“消息还真灵通,好多小官差还不知道呢。”

“毕竟挨了一顿才晓得考成法那堆事儿”刘爷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冯大人有啥吩咐没。”

“有,让你注意下清风楼,今天晚上可能有事儿。”

刘爷蹙了蹙眉头:“……清风楼,最近那块地可有点起浪的意思……”

掌柜摇了摇头,叹道:“自从张阁老当了首辅,这天下就起浪了,不知道这位大人怎么想的……”

刘爷扒了扒盘子,把肉渣扫进嘴里,把酒喝光,起身扔下一句:“希望国公大人别吃狗肉。”

掌柜眼眯了眯,又拿起笔开始写字。

冬天晚得快,特别是北平的冬天,各位老爷们都开始了自己的娱乐,而清风楼绝对是一个上好的去处,刘爷揣着手走过横七竖八躺着流民的小巷。在冬天,只有这风力稍微弱一点的地方才能让这些因为没了土地的流民有机会熬过去——曾是他们中一员的刘爷深知这一点。到了清风楼,灯红酒绿的气氛使每个来寻欢作乐的人都神经兴奋,胭脂的味道使人迷醉,婉转的歌声使人舒适,而女人们的娇笑更是极品的伴奏。

“哟!刘爷!奴家说今天怎么生意怎么这么好,原来您招的福气啊!”一位浓妆艳抹的妇人掩嘴娇笑。她明白这位是那位国公爷的人,得罪不得。

“嗯,给个靠窗的座位,上壶酒和几个下酒菜,不要歌舞,给国公爷办事。”刘爷知道只要搬出这个由头,就能白吃白喝一顿。

“好嘞,到时还望刘爷给清风楼美言几句啊。”

刘爷挥挥手,这位清风楼的老鸨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不一会儿,酒菜上了桌,刘爷慢慢喝着酒,听着女人的声音心里有点痒,可是他知道今天可能要出事儿,玩了女人不好脱身,他刘爷能活到今天就是因为明白什么福该享,什么苦该吃。

喝了半个时辰,官老爷开始进来了,官员其实是不能进青楼的,所以都没穿官服,可刘爷从眉眼间的傲气就可以看出是不是官,至于怎么有的这本事,看的多了就认的准了。

就在他数着进来官员人数的时候,突然瞳孔紧缩,因为一个根本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那位鼎鼎有名的张居正张皇帝居然来了青楼,旁边还跟着一个步伐矫健的官老爷,看着是个高手。

刘爷心里暗暗叫苦:张首辅和锦衣卫的老大都来了,这个事儿过了头吧……但他神情还是保持自然,不时瞟一眼张居正,直到他进了包间,刘爷赶紧把饭菜打个包一路小跑离开了清风楼。

第二天下衙,刘爷火急火燎的跑进杨御史家里,杨御史见到刘爷后有些意外,问道:“为何如此急切?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刘爷咽了口唾沫,喘了几口粗气才问道:“朝廷里冯侍郎是不是致仕了?”

杨御史乐了:“都说'肠虫'刘爷无孔不入,什么消息都能打听着,早上的事你下午就知道了。”

刘爷面色微微发青,后背冷汗直冒,他端起下人送来的茶喝了一口,定了定神,朝杨御史突然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痛哭流涕,颤抖的喊道:“请杨兄救我一救啊!”

杨御史吃了一惊,连忙把刘爷搀了起来,安慰道:“刘兄何必如此啊,且把事情说来,看我可否打点一二。”

刘爷止住哭声,慢慢说道:“我知道我家国公是反对考成法的,冯大人就是他的人,可是他们判不明形势,现在张阁老当权,皇上才十几岁,还有太后撑腰,如今的朝廷张阁老一人做主,何人搞得倒他?冯大人公开和张阁老叫板,实在是……然而国公为了撇清关系,把我推了出去,说我擅自贿赂冯大人,让冯大人弹劾张阁老,想着虽然理由蹩脚,但是自己是国公,打江山的功劳张阁老不得不顾忌啊……”

杨御史的脸色有些发白,小声说道:“所以我如何救你?”

刘爷的拳头攥了攥,说:“弹劾国公。”

杨御史把桌子一拍,对刘爷怒目而视,喊道:“刘爷,我寻常把你做兄弟,你如何要将我往火坑里推!”

刘爷马上又跪了下去,急声回道:“杨大人息怒,小人深知您弹辞犀利又滴水不漏,此次弹章只有您才写得成,而且此次弹劾看似危机四伏,实则是飞黄腾达的大好时机。”

杨御史紧锁眉峰:“你叫我如何信你?”

“此次事件是向张阁老表忠的好机会,只要您弹章可以打动张阁老,不论弹劾是否成功,张阁老都会高看您一眼,到时高官厚禄指日可待。”

杨御史沉默良久,半晌才开口:“你想弹劾国公和冯大人结党?”

刘爷突然又磕了一个头,说道:“请杨大人弹劾国公爷勾结市井混混欺压百姓。”

杨御史明显愣了一下,将刘爷扶了起来,叹道:“国公收了一个能人啊……”

刘爷半低着头,轻声说道:“刘某不过一介无赖,当不得能人。”

杨御史又轻轻叹了一声:“你我皆知张阁老官场混迹多年,当年高大人都没能斗过他,如何会被国公的名头制住,国公此次定是官位不保,可如此一来,刘兄又如何脱身那……”

刘爷看杨御史答应了,微微一笑,拿出二百两纹银放在桌上,说道:“杨兄只管上弹章,往后便看刘某的本事了。”

于是二人拱了拱手,刘爷快步离去。

不过三天,刘爷被锦衣卫拿走的消息就传开了,曾经受过恩惠的人都摇头惋惜,曾经被瞒哄的人则扬眉吐气,除去酒馆青楼内的谈资又多了一个,人们的生活丝毫没变。

岁月如梭,转眼便到了次年的秋决之日,刘爷被砍的消息传入了国公府,国公眼皮一颤,从红木椅上慢慢起身,将管家喊了过来,说道:“陪我去街上一趟。”

管家连忙应道:“好的老爷,马上就去准备车辆。”

国公摆了摆手,边走边说道:“不必,步行便可。”

管家赶紧跟上。半个时辰后,他们走到了清风楼旁的小巷,管家心里正嘀咕,心说今天这位国公爷怎么突然想散心了,突然国公停了下来,看着这条小巷有些发愣,然后说:“你且先去王掌柜那看看。”

管家快步走开后,国公对着转角处喊道:“刘爷,此次是我亏了你,你却想要什么?”

刘爷一瘸一拐从转角走出,脖子上包着药布,往墙上一靠,朝国公拱手道:“国公无恙便好。”

国公叹了口气:“我明白'肠虫'不是白叫,恐怕王掌柜那的账早被你摸去了,如何不在被审时供出,那上面关于国公府的受贿账册可保你无恙,还可跟着张阁老享荣华富贵。”

刘爷顿了顿,缓缓答道:“人在江湖,义字当头,当初你在清风楼旁收了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我,今日我保你头上的乌纱帽,我虽一介混混,可也守得住这江湖的规矩,如今家当全给了砍头的以保全性命,仁至义尽,国公且容我离开北平谋个活路。”

说完刘爷转身就走,国公听着管家慌张的叫喊,长叹一声,朝刘爷离开的方向抱了抱拳,转身缓步离去……

故事三;红色江湖

五日惊蛰,一少年款款而行,走在五行山的山路。

这五行山本也不是个甚么出名景致,只是五年前一伙子高手避仇避嫌住在了山顶上,放下刀兵占据那破庙,每日烧香拜佛,又不缺修缮的银钱,才把那破庙整理的像模像样起来,不止便宜了一些常去的香客,连那小庙本身也借了五位江湖高手的名头渐渐有了知名度,时至今日,已是香客饱满,每逢节日络绎不绝。

那破庙也因此得了个人人口头传诵的名字,名曰:“五寺山庙。”又作“五士山庙。”人人都知上头住了江湖高手,寺庙的名讳也给这山峰添了不少传奇色彩,引得许多本不信佛,但信江湖的热血小伙子登山叩拜。

今日上山的那少年,虽是一书生打扮,背上背着一奇大包裹,沉重异常,令他每一步踏上石板都沉重的如同负棺……显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人。

他不像是什么热血青年,只是对旁边匆匆走过的香客冷眼相待,一点儿不似带着一股兴奋劲儿的年轻人,后者还未登顶言语里就充满了对侠义生活的向往。

少年只是默默而行。若有人不小心靠他太近,立即就会被一双冷凌杏眼给瞪回去,出一身冷汗。这莫非也是个江湖人士吗?看着人简直想把人给吃了,脾气还这么臭,简直像被人弑了亲人,莫不是寻仇来的吧?路人猜测纷纷。

又因为他身负重物走的慢,很多香客吃了一惊之后便低头匆匆赶路,远远地超过他去,随后上了峰顶和人谈起此事,或猜测这究竟是何等人物,或夸张的表达下心惊。

这些乱七八糟的资谈慢慢也传到了山上五士山庙的五位侠士耳中。起初他们以为只是哪个没分寸的愣头小伙子罢了,可听的传来的消息越来越多,刨除太离谱的那些,剩下的信息拼凑起来,渐渐就是一个身负某神兵利器,一脸煞气执意寻仇而来的神秘江湖人形象。

没过一会儿又得了一不长眼的香客靠的太近被这凶煞恶人一拳揍趴的消息之后,五侠士可坐不住了……人家可正拖着刀兵往山上赶呢,万一真是什么十年不晚的冤家,想想就心头难安。

五人由此齐聚后室,都阴沉着脸色,一个个盘算起从前自己在江湖上混的时候,那些有的没的,仇家冤家的旧账来。如此沉默一会儿,他们一个个的脸色不见好转,气氛反而更僵了。

想想看,毕竟都是江湖里混迹出身,最后是被仇家追杀,债主追赶的迫不得已山头隐居,几人中有谁又能是清白的呢?仔细盘算总会想起不小心曾惹过的,又没撇清干系的魔头来。

五人你看看我,我瞥眼你,猜疑之心大起。

顿时五人之中的老大脸上就挂不住了,好歹当初一起逃难来的,彼此情谊还是有的,怎能因这小小劫难一场就撕破脸?

“诸位兄弟妹,依我看,这也就是个毛头小混子,或者不长眼的看上了咱庙里的香火钱,”他咳了咳说,“既然我五人当初拜香结义,就一起出手打发了他。就算真的是什么远古冤家,也要好好同他理论理论,不能让我兄弟妹吃一点儿委屈。”

“如此甚好!”

“还是大哥精明……”

其他四人纷纷赞成,也算是有了个台阶下。

于是五人随即整点自己刀兵,一齐赶往那上山的唯一的山口去,就在那台阶末端排开了站,严阵以待。

那些个上山的香客们见了,啧啧称奇,不少报了好奇心的人拜了香也不着急走,就在那台阶附近扎堆了看……毕竟寻常的日子过惯了,普通老百姓哪儿见过这等大场面?刺激刺激,就算只是多了个饭后资谈也好生过瘾。

如此阵势弄得侠士五人脸上有点儿挂不住,处理私家恩怨哪里用得着这么多人围观,都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但赶了几赶,香客们散了又聚,他们慢慢的只能放弃了,毕竟日后还指望着香火钱,没办法真动怒撕破脸。

因此他们只好站在那里干耗着,等着那寻仇少年上山。可偏偏这少年动作真是慢,走了半天也不见人影,真教人烦躁不说,提起来的应对大敌的气势也慢慢消磨,甚至有点儿盼着他快点儿杀将过来打一架驱散这无聊气。

可惜天不遂人愿,只听着新来的香客们说起路上遇到那执着少年来,就是不见其人。直到日上三竿,一迈着沉稳步伐走在石阶上的身影才姗姗来迟。

那少年的面孔是未见过的,而且背上背着不知道啥玩意的兵器硕大吓人。

原本一股子提起来的同仇敌忾的气势早没了。五人中的老大一步迈出来,不想默念了许久的质问口气不小心就变成了:“阁下可是为何而来?”的小心翼翼。

有点儿尴尬……幸而香客们都被紧张的气氛抓住了,没很在意。

“我找人,”那少年说,一点儿没有叩首还礼的意思,“我师妹嫣下,我要把她带回去。”

老大左顾右盼看了看四人,顿时迟疑:咱这儿有这号姑娘吗?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没听过这个名字。”却见那少年取下了背上包裹,一圈一圈的解着布条,气氛顿时紧张。

“我可以确定,她就在这儿,”那少年说,“在这里被生生关了五年,被欺凌被压迫,每天过的都不是人的日子。”

周围的看客发出了惊叹声,纷纷看向了五士的老大,看他怎么说。

这可让老大脸上有点儿挂不住:“荒唐!我们这儿绝没有这个人,不要污孽!”

可这时那少年背上包裹的布条差不多解干净了,露出的是硕大一双手重剑,阔刃寒光毕露,瞧着声势骇人。

“没关系,我师妹嫣下会跟我走的。想当初我练剑,她每每偷袭从身后抱着人,骚的人痒痒无心练剑,总说这剑太大,师兄也好大,”少年说到这里微微脸红,“我剑技在那时荒废,后来离了她才晚成,现在却不想练剑了。”

说完这些他反而正色:“不管是你们把她交出来也好,还是我亲自提了人走也好,都一个样,来吧!”

少年阔剑背身倒提摆好了架势。

这边似是被言语羞恼的老大也“锵”的一声拔出剑,左右看下却见兄弟几个无人持兵刃,顿时尴尬。但毕竟身为大哥他可不能退,谅这年轻人虽剑式古怪兵器不寻常,但必是个未经江湖的愣头青。

想到这里他稍稍舒心,持剑便冲了过去……

两分钟后,老大狼狈持剑而回,捂着自己似是断掉的左臂一脸惊恐:“我们这儿或许有这个人,别着急打了,你再说个仔细!”

“老大且慢,”旁边一人却站了出来,“我看这人也就仗着年轻气盛罢了,大哥每日操劳调理庙宇没什么功夫修习,二弟我虽愚笨,但勤在苦拙,愿战!”

那少年却在一边自顾自的说着:“我那师妹嫣下,虽是女儿身,却喜寻常男子装扮,也做男子玩耍,直到某个年份换了女装,我才发觉她胸前大了,原是再也穿不上男装,也变得那么矜持,不肯再同我们玩摔跤背身的把戏。她时常舞刀弄枪的劲头,那日却用在女红上,只是刚做了半个时辰就烦腻丢掉,却把那红装女裙挽了,持着缨枪甩枪花,拿着弹弓打戒疤,弄得老和尚跳脚……我就知道,这才是我嫣下师妹。”

“汰!无耻之徒!”原那老二也正是僧人模样满头戒疤,听着少年污孽僧人的话来当下跳脚,提着禅杖就冲将过去。

只是十息,老二便丢了被砍得满是豁口的禅杖,双手虎口血浸,仓皇退走:“施主勿怨,我想你那师妹也是在山顶,但大抵是看见了某香客认错人了吧……只需好好找寻总是有的。”

“二哥且慢!”旁边又有一人站出,“三弟我虽慵懒,五年前可也被称作百年难遇天纵奇才,不甚习武便得了个便宜高手的名讳,实在教人笑话。时至今日虽仍旧不甚练习,却也新创了独到法门,待我与你战六合!”

对面那少年却像是沉浸在了回忆中,只是喃喃:“我那师妹嫣下,虽穿了女儿身妆,却似朱门公子般豪横,门派里殿下摆酒席,猪牛羊肉好酒菜是摆了三重又三重……那日她二八成礼,酒盏是满了三盅又三盅。师妹她后来醉了,躺在凉席念叨她久哥哥的名字,我虽欲念起,却不敢碰她。我师妹嫣下就是这般,她把我当兄弟,我亦把她当兄弟。这般好年华,却被仇家杀入了门派一夜间大火焚毁,令我这师妹也落入虏手,转眼便是五年过去了。“

三弟不再听他烦唠,从袖中抽出铁扇便欺身而来……

只是六合,那铁扇便如纸扇般被削平了半截,三弟惶惶然后退,口中只道:“我明白了,你那师妹莫不是我们熟人,你认出她我们交人便是了!”

此话一出,几兄弟面面相觑,他们五人中四人都是男儿身,莫非……

“可是五妹她不是和四弟……”三弟说。

“住口!”老大当即喝断了他。

周围围观的香客们也都眼前一亮,抱着八卦的心思望过去。

只见按次序排到的四弟颤颤巍巍走出,却是个尚年轻的娃子,虽持着寻常练武的朴刀,气势早倾泻一空,望着那漠然陷入在回想中的对手想讪笑讪笑不出,谄媚亦谄媚不出,只觉得自己大祸临头了。

他是五年前被二哥带着上山,又没甚么真实在功夫,只是仗着二哥的名头做了五士中的一个,只是五妹……他回头望去,却从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那边持巨剑的少年念叨完了,望过来的同时突然拖曳巨剑冲击而来,教人反应不及。

“四弟!”

“危!”

那四弟惶惶然,全然忘了招式似的傻站。只一招过去,他手中朴刀便被劈飞了出去,只剩下人站在原地,上下抚摸自己衣衫,却没发现碗大个伤口。

四弟情知自己完败,不再有脸见人惶惶退走,只说:“我懂了!是山上的别人对吧!我们这里还有个女子呢!”

“哦!想起来了。”

他这话一说,剩下的几人恍然大悟,原来山上嫌清闲,还专门聘了个搞清洁的姑娘。只是那姑娘日日扫地满脸土,也没见有甚么姿色,还真的就是这少年口中的大家闺秀野小子酒囊豪横不成?

前面的四兄弟退走,独独剩了个五妹出来。只见她持的是细剑,花里胡哨的配饰一类,看着比四弟还要不堪。那少年与她对视,俩人都没什么言语,也看不出啥表情。

正当众人以为要发生什么转机的时候,那少年又兀自说了起来:“我那师妹嫣下,我后来才听说,门派被破所有男弟子被杀,女弟子都被关押起来。她被关在竹笼里饿了三天,只说‘久哥哥会来救我的,再等等,先别带走我’。后来俘虏辗转,在山下酒肆又待了三天,她只吃水,把这消息告知了每个在酒肆里遇到的人,问久哥哥在哪儿。后来转往京师,路上有了馒头,她给掰碎了一路把碎渣丢下,说久哥哥一定沿着痕迹找来……没多久却被路过的鸦雀吃了。”

两对手仍旧在对视,围观的众人以为他要像之前一样,说完了自言自语就突然出手,一招降敌,看着煞是过瘾。

这次那少年却拄着巨剑扯开嗓子:“把我那师妹嫣下带来!”

这边老大陡然清醒,忙着张罗人手叫来了那清洁妹子。

那姑娘在众人的张望中一点点走近,人人都伸长了脑袋,想一睹这少年思慕并为之疯狂的佳人是怎么个碧玉羞花模样。却见一持着扫把的村姑怯生生走来,望着每个人都是傻笑。

众人顿时失望,却转眼又为少年叫好,说他是个专情之人真汉子。

少年面无表情,村姑则是满眼星星的激动,张嘴便是:“叫我干啥……”那个“啥”尚未出口,少年便欺身过去长袖卷起,将她揽入怀中之后那姑娘已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原是被点了穴道。

围观的众人吹起了口哨。

少年则带着姑娘缓缓沿着台阶走下,再不看身后。

这边五行山的老大顿时松了口气,为没惹什么事上身而欣喜。这边却听到了那少年大笑,长啸三声似是欲吐尽胸中吐不尽的恶气,听着真教人心惊。

他笑时,老大暗自左右看,看颓然斗败的几兄弟暗自庆幸的表情,看那持细剑又未战的五妹茫然,看周围围观的香客叫好。

再笑时,他心头糊涂,心头盘算满心猜忌,只觉得仿佛连同自己五兄弟妹加上围观的众人都做了回恶人。

最后一笑,只教他心头一凛,似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满眼掩不住的惊慌,后背哇凉哇凉……只顾着退步,简直恨不得去收拾自己行李。

只是幸而,这少年当日下山之后,便消了声息,再不上山了。

故事四;江湖烟雨

引子

江湖上有五宗13派81门,81门中又分为上三门和下5门。

上三门分别是形意八卦,太极三门,上三门皆为正道人士,从不干那淫秽下作仗势欺人之势。

下午门又被称为江湖邪门,只因下午门之人未达目的,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而下午门中又以几大盗墓势力为首,但不知何时一场针对发丘搬山摸金卸岭四大盗墓门派的阴谋正缓缓诞生。

弹剑江湖

通往神都洛阳的官道上,一匹神骏的白马正从如血般的晚霞中疾奔而来。

官道旁的几棵大树上,几个黑衣蒙面人正冷冷的望着这匹急奔而来的白马。

马上乘客斗笠蓑衣,腰挂长剑。

斗笠下是一张年轻的脸,棱角分明的面庞,高高隆起的额骨,浓眉凤目,坚毅的下巴,一张脸庞阴气逼人。

8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碧空如洗的天空,此时竟有朵朵乌云汇聚,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大雨瓢泼而下。

轰隆隆,咔嚓咔嚓,天空中闪电平平,林元芳推起头上的斗笠看了看黑沉沉的天空,双眼中杀气四溢:“呵呵,看你们能忍到什么时候?”

“轰隆隆,咔嚓。”雷声伴随着闪电想起,黑衣人的攻击开始了。

十多名黑衣杀手手持钢刀自树上一跃而下,寒光乍起,一只只蛇形镖射向了林元芳。

林元芳腰间的长剑不知何时早已出匣,比闪电更加明亮的见光在众多黑衣杀手的眼前亮起,晃得一众黑衣杀手进阶用手捂眼。

林元芳手中剑连闪,众多蛇行标坠落在地,随后朗声说道:“久后尔等多时了,才这么几个人,周扒皮舍不得花钱吗?”

“不,周免还是很舍得花钱的,毕竟他请了我。”在风雨声中,清朗的声音仍旧十分清晰的传入了林元芳的耳里。

林元芳半空翻身,非常平稳的落在了马背上。

在一道闪电中,一名身穿蓝袍的中年男子在雨中缓缓而来。

男子约30岁上下,看去满脸风霜之色,可双眼却是极为的明亮。

林元芳看着此人,轻轻的点了点头笑道:“是很舍得花钱,没想到把踏与生歌剑天行都给请来了。”

“哈哈哈哈哈。”天行十分开心的大笑:“三年前见你,你的剑法还有很多破战,如今我都快看不透了。”

林元芳剑尖挑起,面带笑容的说道:“你我都是用剑的,并且同为上三门,今天就在这里分个高低吧。”

天行点点头,脸上的笑容缓缓脸去,右手缓缓抬起,剑柄与下颌平齐!

雷雨在两人说话之时早已停止,一轮圆月悬挂在半空中,月色下的两人都静静的注视着对方。

黑衣杀手在两人对峙之时早已消失,凡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天行者君子也,从不以众敌寡。

林元芳早已月下白马,手持常剑,渊亭岳志的与天行对视。

一阵狂风卷起,两人的攻击开始了。

林元芳手中剑唤起片片寒雾,斜裹向了对面的天行,剑法快似流星,迅似闪电,招招不离天行要害。

两人以快打快,半空中早已只剩下了两个银色的光团,两人都是如今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剑术高手,剑法早已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半空中时而会听到几声金铁交鸣之声,时而却只能听到两人的衣袂破风声。

两团寒雾在半空中碰撞,耳轮中只听得锵啷一声,两柄长剑同时斜斜飞出,插在了一旁的地上。

天行一只手搭在了林元芳左肩之上,而林元芳却手持一柄刀身狭长,刀刃其薄如纸,刀己却微厚的宝刀顶住了天行的咽喉。

天行点点头,慢慢的松开了5根手指,林元芳也缓缓收回了宝刀。

“你的剑一直比我的快。”

天行点头,嘴角微带笑意的说道:“若是单纯的比剑法,那你输了。”

林元芳点头承认。

回忆方才两人战斗的细节。

林元芳剑法虽其快无伦,但比之天行的人就慢上三分,虽每一次都能险险的格挡开天行的快件,但却也毫无还击之力。

两人身形交错之时,天行一剑刺向了林元芳的左肩,林元芳回剑阁党,想不到的是,天行尽在绝不可能的情况下剑招在变,一剑刺向了林元芳的前胸。

常剑当胸刺来,此时正处在林元芳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时,再也无法回见格挡。

好个林元芳,武功煞是了得,剑无论如何也避不开天行的保健,进一个铁板桥躺在了地上,并制出了手中常剑。

常剑向天邢菲来,天行健躲避不开这当凶飞来的一剑,近视也抬手抛出常剑,用剑柄向林元芳的剑尖磕去。

半空中只听得锵啷一声,两把剑斜斜飞出,插在了地上。

林元芳自地上一跃而起,柔身向天行扑去,右掌直取天行前胸。

天行右掌以迅雷不及掩耳般的速度一掌击出,右手搭在了林元芳左肩上。

天行本以为自己胜了,可却发现一柄由乌金打造,刀身狭长的宝刀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梳理完了所有战斗的经过,天行不禁感叹:“江湖上都传你一手剑法超群,却无人知道你的刀法更在你的剑法之上,若是生死战,今天怕是来多少高手,都得死在你的手上。”

林元芳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收起了宝刀。

“我来不是要杀你的。”天行看了一眼人就插在地上颤动不止的两把宝剑,紧接着又说到:“周免帮过我一次,我欠了他的人情,答应过要帮他做一件事。”

林元芳点点头,并未言语,只拔出了地上的宝剑。

天行拔起地上的长剑转身向远方而去,背影显得十分的萧索。

“周扒皮图谋不小,也许整个武林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你要小心。”

“多谢提醒,一入江湖不由己,唉,你也保重。”天行说完便已经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林元芳抬头望了望天空中的圆月,翻身上马便向洛阳城急行而去。

洛阳城内妙音阁,2楼戏台上一名身穿白衣白裙的女子正怀抱琵琶,手指挥动间演奏着优美的乐曲。

“哟,妈妈,这牡丹姑娘弹的曲子可真是悦耳啊!而且牡丹姑娘人长得也美,我看啊,称之为洛阳第一美人一点也不为过。”

一名中年美妇拿着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妹笑着对搂着自己的汉子说道:“哎哟,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呀?咱们牡丹姑娘早就被公认为洛阳城第一义女了,卖艺不卖身。”

两人正在谈论时,台上的姑娘早已一曲奏罢,抱着琵琶下了台,只留给那些名流公子市井酒客们一个娇弱的背影。

汉子一只手滑向了富人的腰间,却装作不经意的问道:“这牡丹姑娘就从来没有接过客,还是接了客无人知道?”

“哎哟,你搂着奴家还想着牡丹姑娘,唉,不过老娘劝你啊,就别想了,牡丹姑娘啊,那就连这些个关爷府上的公子哥也是不敢碰的。”

妙音阁后院,一座2层小楼上,白牡丹静静的坐在房中。

“咚咚咚。”三声门响,一个小丫鬟端着几碟菜肴走进了房间:“小姐,您要的菜都预备齐了,九还没送来,需不需要婢子亲自去取?”

白牡丹摇了摇头,低声说了:“不用了,你去把我叫你埋下的那潭女儿红取出来。”

小丫鬟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白牡丹抬起右手,看着右手食指上带的那只玉色碧绿,雕工极为细致,图案十分美丽的戒指自言自语的说道:“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呀?你今夜又何时能来?”

“佳人寂寞,自有人陪,姑娘我来了。”一个戏谑的声音自窗外响起。

白牡丹垂下右手,抬眼望着窗外,窗外的圆月早已升至中天,月光照在地上,就如同撒了一层银灰。

“妾身从不接客,公子白跑了,请回吧。”

小楼外陷入了一片静默,那人好似离开了,可打开的窗户中却有缕缕蓝色烟雾缓缓飘入。

白牡丹眉头轻皱,她正欲站起,可是却感到浑身一阵酥软,浑身上下的力气好似早已谢尽,就连张嘴呼救的力气也消失了,只有眼睛还能动弹。

“十香软精散滋味儿不错吧?”一个青袍人自窗外飘入,脚不沾地的到了白牡丹身前。

“不算差,不过对我无效。”本已软倒在床的白牡丹一跃而起,一挥长袖,几十枚钢针激射而出。

青袍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急忙向后飞退,同时用宽大的衣袖卷着空中的钢针。

数十枚钢针快似流星,恰似急雨的像青袍人迎面照下,逼得青袍人手忙脚乱,急忙撞破墙壁向院中飞落。

一身白衣白裙的白牡丹,面带寒霜的看着落在院中的青袍人:“十香软精散,鬼影步,你是五毒教的人。”

“姑娘好精湛的暗器手法。”青袍人扔下手上握着的数10枚钢针,紧接着又说到:“在下王以波,不知姑娘出自何门。”

“我想这个问题不用她回答你,你也没必要知道。”

“灰灰。”一声高亢的马斯自院外传来,随着一阵踏踏的铁蹄声,一匹提智杯过账。头至尾足有丈八的白马自愿外一跃而入。

白马停在院子中央,林元芳两手勒浆,显示出了超绝的码数。

王已波看着白马上的林元芳,嘴角不禁下意识的抽了抽,狭长的双眼中涌动着凶光:“林、元、芳,你追了老子快一个月了啊啊啊啊啊,你又不是官府里面的鹰犬,干嘛抓着老子不放啊?你一个盗墓家族的维护个狗屁的正义啊啊啊。”

宿命一战

林元芳拔出腰间长剑,目光淡然的看着健身,目光显得十分的悲凉。

白牡丹字那被撞破的墙洞中一跃而出,脚尖轻轻在假山上一借力便落到了林元芳身旁,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没事吧?”

白牡丹摇了摇头,反问道:“怎么回事?”

林元芳一声冷哼,语似寒冰的说道:“州府通缉了一年多的采花大盗,就是他。”

白牡丹脸色一寒,好看的眉头挑起,白皙的手掌缩进了秀中:“既如此,这个人,我杀了。”

王已波此时已经有些畏惧了,面对林元芳时,他还有些逃跑的把握,但如今面对着一个暗器手法超群,轻工看似也不差的高手,他一分把握都没有。

王已波额头上冷汗涔涔而落,抖动着嘴唇说道:“林、林元芳,咱们做个交易。”

林元芳剑眉上挑,嘴角带出了一丝笑意,他侧眼看了看白牡丹:“现在不是我要你的命了,是牡丹要你的命。”

“我做交易要看人,而你我只想要你的命。”

听了白牡丹的话,王已波的脸色十分的难看,狭长的双眼中闪动着阴毒的光芒。

“好了,时间拖延的不短了,你的杀招准备好了吗?”林元芳抬起手中常剑,剑锋直指王已波咽喉。

“你们都给我死吧。”王已波一声怒吼,两手连洋,一把把毒杀向着两人迎头洒下。

看着满天的毒杀,林元芳不疾不徐地将手中剑塞给了白牡丹,而一直背在身后的右手却拔出了方才的那柄宝刀。

白牡丹左手握着宝剑,林元芳右手握着宝刀,两人相视一笑,同时脚尖轻点跃至半空。

两人腾空,所有毒杀进阶撒到了空处,王已波却是又连续射出了十多只钢标。

10多只蓝汪汪的钢标向两人射去,林元芳一声怒吼,手中的宝刀带起一片寒雾劈向了向自己飞来的5枚钢标,半空中只听得“当啷咔嚓咔嚓”几声连响,5枚钢镖全都从中而断,洒落于地。

看着迎面飞来的那些钢标,白牡丹不必不闪,口中轻斥,竟将手中的常剑用力的掷出,同时衣袖翻飞间,早已将6枚钢标收于秀中。

王已波见常剑迎面飞至,急忙从腰间的腰带中拔出了一柄免刀,将迎面飞来的长剑弹到了一旁,可看着侧妃的常剑,他的脸上瞬间苍白。

原来白牡丹制出的保健只有健身,在飞出的剑身尾端连着一根十分纤细的银链,银链尾端便是剑柄,而剑柄正握在白牡丹的手中。

白牡丹一阳手中剑柄,剑柄带动银链,而连接在银链上的常剑半空飞旋,尽在空中调转剑尖,一剑刺向了王已波的软肋。

第1次谈非常剑便以十分的吃力,此时再面对这向自己飞刺而来的宝剑,王已波认命般的闭上了双眼。

“锵啷。”正在剑尖将要刺入王已波软肋之石,一枚铁蛋从旁飞来,击飞了宝剑。

王已波本已放弃了挣扎,闭上双眼指代剑尖刺入身体的那一刻,可耳轮中却听得呛啷一声金哥交机之声,预想中的痛苦也未到来。

“无量天尊,二位助手。”

林元芳看了看白牡丹,轻轻摇了一下头。

白牡丹会议,轻抖手腕间宝剑瞬间飞回,接回了剑柄之上。

一个身穿灰布道袍,头顶白宇清器官的倒是自愿外缓缓夺步而入:“无量天尊,得饶人处且饶人,二位收手吧。”

“笔璇你来了,周免为了杀我可真的是下了血本,竟把你都请了出来,那不必废话,动手吧。”林元芳说着已经拉开架势,右手握刀摆了个夜战八方藏刀式。

笔璇见此也不再说话,手中浮沉一摆,伸手自身后拔出了一顶七星丧门大剑,刷刷刷便摆了个仙人指路。

“林元芳,你尽管放手一战,我白牡丹绝不做拖累你的那个人,放心吧。”

林元芳与倒是不言不语的站到了一处,当听到这番话时,林元芳的刀法瞬间再次提速。

倒是将手中大剑使的虎虎生风,快中带急,剑法飘忽不定,难以捉摸,忽而刺向林元芳的前胸,又忽而刺向林元芳的咽喉,杀得个林元芳节节败退。

林元芳速度虽快,刀式虽猛,但面对着倒是的这柄大剑,却只能后退,宝刀绝不敢找上倒是的大件。

此二人之战,按下不表,单说白牡丹与那王已波。

王已波见那倒是压制住了林元芳,便试图借机干扰白牡丹星神,欲一举擒住这美若天仙的白牡丹。

可谁知正当他要说话之时,白牡丹早已在手中扣了数10枚钢针,看着王已波白牡丹一扬手射出了手心中的数十枚钢针,同时挺剑直上一剑刺向了王已波咽喉。

此时的王已波正在得意,哪曾想到有这个,因此不备之下,还未来得及吭一声,便被白牡丹一剑刺穿咽喉,数10枚钢针同时打入他的身体。

灰衣道士虽与林元芳打得激烈,可却还有余力看向此处,当他看到王已波被杀死的时候,手下变不经一曼!

高手对决哪里容得这一丝的破绽,灰衣道士手下一曼那一瞬间,林元芳挥刀而上,一刀便划伤了灰衣道士的右手。

鲜血迸溅而出,灰衣道士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对面迎风而立的林元芳,手中宝剑也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滚回去告诉周免,我在十里荒坟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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