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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若没有开始,又哪里来得结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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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人生只如初见,又岂会有后来的痴怨?

若开始,便没有开始,即没有结束,亦没有远在天边的天涯和近在眼前的咫尺!

狂风漫卷着天空,乌云遮蔽着日月。

那云崖边上的一曲空灵悬石,那多年风霜不曾模糊的身影,以及那悬石上斑驳的血渍。

多年以后,依旧能够在每个雷雨交加的夜晚里回忆起得往事,一切沿着山前白云一幕一幕点滴浇落下来。

时光些许会随日月,一点一点消逝,而历史却永伴岁月,顺着山涧白云一幕一幕沉淀了下来!从岁月的沉淀中,依稀能够回想起,故事发生的那天,那是一个血色的清秋。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都说人生如梦,梦醒不过一场虚无!一样是烟霏雾集的山谷,一样是空旷无垠的山崖,一样是清疏浓淡的竹影。

清晨,踏着轻快平和的脚步,就像天边的那一抹微云,悠远而自在。时光穿梭在记忆中的那片故土,着眼那——花的芬芳、草的幽香、树的青翠、水的涟漪。

烟岚竹岫的云野里,过往中的一切恍如昨日。一切的一切,宛如我眼里的当初,依旧是那样得和谐、宁静、空幽和清远。

云雾山,长江南岸的巨大山脉,号称九岭十八衢,自然界的鬼斧神工。这里有雾凇、瀑布、云海、峰林、浑然天成,养于自然,还于自然。

渐入山中,便有奇境,由山中奇境之一的飞天栈,往西南行进20余里,便可深入九岭腹地。这里山峦起伏,峰峦叠翠,茫茫云海中有一峰独秀,直贯云霄。

云雾峰,一个世外桃源般的感受。它的名字起源于它所在的云雾山脉,因坐落九岭、于众峰之中一支独秀,故而得其美名曰:‘云雾峰’。

云雾峰是集雄、险、奇、秀于一体,浑然天成的自然力作。作为云山之中九岭之最,众峰之中一座标杆,置身其山,移步换景,举目成趣:雾神、石怪、树奇、洞幽、竹秀,堪称五绝。

扩步山顶,置身云颠之中,环顾四周,层峦叠嶂,飞壑流泉;玄海云崖,曲径通幽,竹林涛海,如翠浪叠涌;怪石嶙峋,远眺如神仙赴会,近看之下石出精妙绝伦。

清晨,在云巅之半的一抹翠绿竹林,竹林间满是淡淡的晨雾,是那样的轻盈、柔和、美不胜收!晨雾弥散之下,整个空间显得特别的轻柔、和谐、朦胧有致,缥缈美丽!

满叶馨竹,泛着淡淡清香,露水如珍珠般,淌过亭亭新叶,滴滴滋润入土,响声清脆入耳。滴答的清响,啾啾的莺鸣,自然的气息,格外的清新。地上几滩积水,浅浅淡淡地泅着几姝杂草,放佛昨夜才临幸了一场大雨。

青翠的林间,简陋的茔前,一幕白迭蹙地而起,溅起些许渍水,水滴顺着衣棱被带了起来,像跳动的精灵还未落下,那白迭眨眼已淡出了林子。

白迭才去,身后有一道黯然黑影,尾随白迭消失的方向,一步一折飘忽其后,竟在沿途的路上留下了一道道浓淡交替的淡墨轨迹。

一步还似千里,似走如飞,令人叹止,如此鬼魅般的移动身法,似走,如飘,甚不知形为何物?

只见鬼魅般的身影,一黑一白,一明一暗,一前一后,蹙起的白迭,漂浮的黑影。那几滴污水,被溅起,又无奈的落下,拍落在青绿的叶子上,弹向,叶子的旁边,那是几道浅浅的坑,长跪留下的膝盖痕印。

痕印的面前是一抹简陋的坟茔,出了竹林,满眼风光尽是烟岚云岫,广袤无垠中迷雾丛丛,风崖之上偶有少年声。

“师兄,你真的要离开吗?”

崖岸上,黑色便衣的少年惴惴地问,那黑白分明的眼珠一眸一颤,眼睛一闪一眨地紧望着前方。

云海间,风声呼啸;崖岸旁,白迭飘飘。

眼前淡淡的身影,矗在悬崖边上。长风微拂过他的脸庞,一双深色的瞳孔映透着无穷的迷雾。透过眼中的重重迷雾,那眉峰眼底下是一张玉洁冰清,剔透玲珑的面容。

容颜主人看似不过黄髫小儿,脸色却是冰冷,木无表情,只从他的眼眸里看见一丝忧郁的迷惘。

天上浮云若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浮云只在少年的眼中浮过,纵观眼前迷雾,聚散离合。

少年心中却愈发开朗,他的眼神一下子明亮起来,好似人生从此有了目标一般,眼里充满着坚定的目光。

他带着坚定的眼神,轻轻扭过身,回头望向他的师弟。那玉面冰莹的脸上苦瓜般地堆起一脸微笑,若非他的胸前映满血渍,笑起来得样子倒真像无忧无虑的孩子。

“是的,我心意已决!”

开口,只言片语的几字后是欲言又止的沉默,和无尽的沉思。

寥寥数语恍惚又勾起些许往事,少年似有难言之隐,模糊不辨的眼中不知疑虑何物?只是短暂的停息,怔了怔又很快清澈,继道:

“师弟,金青二令,你速回神殿,交由右使殷黯!我已决此离去,独觅匿所,续神功之学,替师父他老人家完成夙愿。此去教中群龙无首,你告之叔伯,望叔伯同心替师父统树门众,休养生息,陟罚臧否全以教重。

否若,有负师嘱,言行不忍,又怎可行天地而有负三常,言教不忠,论众不义,说师不孝。”

绎纨默默听得心中感慨无限,他与师兄一同长大,手足情深,师兄每言每句无不深深击中他心,他垂头思索,心情复杂,不知该说什么,好是一会才默默敞道:

“师兄你放心吧,师父虽然走了!但我相信师兄你定有能力,带着神教走向更远!我会协助叔伯,决不让神教再度荒乱。

只是纨儿有个小小的请求,还望师兄能够答应,无论成败,当以师父九年为限,切勿执着,不论结果如何,都请师兄一律返回教中,承袭神教大业。”

绎纨踟蹰半晌,适才仰起下巴,明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微微瞟向他的师兄。恳恳话语中更多只是透着无尽的无奈,寥寥数语後,黑与白的交瞬间只剩一瞬相同的静默。

无言的静默,归绎纨而言,有着更多的无奈和忐忑。他知,当师兄无可奈何接过那一纸书笺时,他就已经明白,那将会是师兄一生的使命,若不能竭尽全力,去拼一次,师兄势会觉怀愧于心。

师兄心狠,他一向心狠,这种狠,不仅仅是表现在对别人,他对自己更狠。自小出生于寰谛的他,有着与生俱来的非凡命格。

打小便以追求无上修为,为终极目标的师兄,历来极好冒险。此番师兄为了完成师父遗愿,贸然下定研创不死神功的决心,终是让绎纨忐忑难安!

类似的故事,血一般的事例,无尽的折磨与惨痛,泯灭人性。魔门是狱炼之所,适者生存,优胜劣汰,为时刻保持门派在魔门中的统治力,殁凌神教练武的方式,极为残忍,但凡有望武学的突破机会,可以不惜人命。

因而如斯,沿袭数十年,神教历代尊神皆以为荣,同以开创武学之道而为己任,期间又有多少人因为对武学的一念追逐,最后落得不得而终,命丧如斯!

每每想起这些,绎纨的心中一片沉痛,师父的死又何尝不是如此。啮噬的痛苦,在绎纨的心中难以释怀。

许久,绎纨终是说出话来,口语吞吐心中忧怕展露无疑。瑟瑟的担忧里尽表无奈,只能是劝告师兄不要太过执着。

师兄年纪不大,却颇有主见。太多的话,师兄未必能听。故此善意关心,不如忠心相告,千言万语全在这一躬之中。

那微微弯下的身躯,再起时,只落得无尽的沉默。言行闻言竟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一下子愣了许久,微微蹙起的眉,直到好一会才稍稍松下,毅然迎头道:

“好,我答应你!九年後,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回来看望师父!”

绎纨踟蹰的心,忽儿回转。说话间师兄那毅然决然的目光,总让绎纨的心中莫名的暖。

师兄对自己的理解,让绎纨倍感欣慰,终是兄弟情深。那嘴唇微微翕动,终于还是没有把高兴的心情表露出来,随后只是微微地又鞠了一躬道:

“师兄保重,绎纨回殿中去了!”

说罢,小小的身影在崖边一闪,已淡去的无影无踪,再也没有起身的痕迹。

偌大的云崖前,烟岚云岫。迷雾茫茫,秋风飒飒,除去一道被风吹逝的云烟,和淡淡的余音,眨眼间只剩白衣少年衣袖飘飘,形单影只般孤寂落寞的孑然身影。

言行——殁凌寰谛一族,神教第三任教主天魔首徒,如今神教第四任教主。

初见他时,他不过十岁。

一个九月清秋节的夜晚,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来临得前夕,绎纨和言行,就傻傻地站在身前的这片竹林边上,那一身白衣和山涧的白云很是相忖。

一切皆如往常,他们按例在林边为师父护法。师父说今天是阳神还虚,贯通周天的关键时刻,一向平静的他,不觉有些害怕,从清晨到日暮,一双双滴答的眼睛,总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云崖上的身影。

夜来得悄悄然,一天了!他对元力武学的理解,总让他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紧张的等待,在夜色中促起了无边的紫电。终于,黑暗中的一抹鲜红,猛然喷洒而出,瞬间染红了那滩冰冷的石面。

“师父!!!”

担忧、惊吓,一时响彻云霄。他尖叫,似乎上天也在回应他得尖叫。

一道巨大的银芒,两道飘忽而去的身影。云崖边,雷声点至,天魔猛然撑起身躯,双手拂去立时涌出两股气劲,直面急速而来的二人。

隔空的气劲,猛然隔断了二人,一股股无比浑厚的暖流顿时介入体内,一身功力就此汇于二人。

清楚真相的他们,哭着,也伤感着。而天魔满脸地微笑,不带过多的伤感,只是单单地看着他们倍感欣慰。

片刻时间,一身混元真气汇入二人体内。一招式罢,天魔收回手来,虚弱的身躯断了支柱一般再一次向身后倒去。

二人落下身来,急步上前,挽手搀伏,待天魔慢慢坐回身,颤巍的双手,急颤颤地探向衣襟,终从抖动的衣口中掏出数块令牌和两本书册。

一册乃‘黯域魔影闪’的心法秘决,为历代教主人手相传;一册乃天魔多年研习不死神功的奥秘,更为元力武学中的无上至宝。

至于令牌,它更具传奇色彩!红蓝金青四铁令,其中金色令牌乃殁凌神教传教令‘铁金令’;另一面大小无一的红色令牌则是东方魔门至高无上的宗主教令,即殁凌神教、教主手令‘铁教令’。

关于铁教令,魔门历有传闻,令在人在,令移人故!除非亡故,此令于殁凌神教历代教主从不离身。

所谓,世事如棋局局新,一些事总是来得突然。少年、他惊吓着,也犹豫着,数着内心的迷茫和无措。

终于,尝试的结果,终以失败告终!而失败的后果终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体内运功,循环换气之中,若不能准确找到性命交修,大小周天的塞位所在。那么元力反复缓冲,必然致使内力串流,内力一旦串流轻则冲乱经脉,重则噬伤元下丹田。

一旦丹田受损,体内强大的元气将会彻底失控,便再也无法控于体内,如此一来等待天魔的终将是面临散功的折磨与痛苦。

然而,此时的天魔,已然将自己逼上了绝路!他体内的下丹田正然受损,内力如今窜散体内,无法收缩,强劲的真元不断在体内加速膨胀、灼烧,已如付水东去,再无回头之法。

一旦真元耗损殆尽,功力散尽的后果终是不言而喻。武者多年修炼而来得强韧身躯早已非同凡体,没有浑厚真元的涵养,其结果必然是灯枯油尽,死路一条。

死生结果,已成定局!留给天魔的时间已所甚无几,与其忍受元力消磨带给身体万千灼烧的痛苦,直到功力散尽而亡,不如在一息尚存之际,就此将体内剩余的功力全部转移到二人体内。

依据二人现有的体质,以及他们可吸收的元力上限,天魔大部分的元气基本都汇入了言行体内。

言行不及犹豫,他只得默然接受。“神功九重,无七不立!”这是殁凌神教自古以来的规矩。

天魔一生只纳徒二人,而他是唯一即将掌握‘黯域魔影闪’七重心法的人,关键他年仅十岁,已是未来可期。

十岁的言行,无可奈何地接过令牌,那沉甸甸的分量,压倒在他的心头。

云袖崖,那终将是一个终生难忘的地方,毕竟凝聚了太多的过往。

往日的一幕一幕回映脑海,云崖边上的那个身影,依旧记得,七年前的那天,师父在众元之中挑选出他的时候,曾亲身弯下腰问他?

“你叫什么名字?”天魔一向冷酷,却对眼前得这个孩子格外亲切!言行一脸懵懂无知地望向他,只知猛地叩了一个响头道:“弟子寰谛言行!”

十五年後,依是烟岚云岫。云袖崖,风崖悬石,一个头戴高冠,身穿黑色软甲的男子,傲然地屹立在云崖之上。

他轻轻转过身,深邃神秘的气质,黑色的战袍,透着不可逼视的气度和摄人的威严。

一块黑色水晶打造的面具,遮挡住了他的上半边脸,冷削的嘴唇,藐视一切的眼神狠决的言语加上那懒洋洋的语调……

嘴中呢呢地说道:“冥门?……白道盟?,呵………跟我斗,玩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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