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暗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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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视着秦长生离开，林翰皱了皱眉，便开口问道：“山哥，为何你要留那小子待在这里？万一，他是秦国派来的奸细，那不是糟了！要知道......”

顾山抬起手来，阻止了林翰继续说下去，他看了眼齐海，齐海立刻走了出去，在门口观察了一会，确定没有其他人后，这才又走了进来。

“翰子，我知道你的意思！”顾山顿了顿，看着他，压低了声音继续道，“青青的事情非同小可，留这么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在他身边，实在是有些冒险了！”

“那为何还要？”林翰有些不解道。

“翰子，你以前有去过青桑山吗？”顾山突然问道。

“青桑山？”林翰愣了愣，他不太明白顾山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开口道，“去过，那里是块采药的好地方，我每隔七天左右便会去那里一次！”

“那你有在那里遇到过什么野兽吗？”顾山继续道。

“野兽？”林翰思考了一会，回过神来道，“山哥，你的意思是？”

顾山点了点头道：“如果说上山的路上没遇到什么野兽，倒也说得过去，毕竟这些天的暴雨刚刚停下，运气好点的话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下山就不一样了，太阳高高挂起，正是野兽出门捕食的时候，这就着实是有些奇怪了！”

“山哥，你的意思是有人提前为青青他们清理了回来的道路！”林翰皱眉道。

“不一定，在山中驱赶野兽，必然会发出声音，更何况有些兽类并非是人能完全隔绝的了的！”顾山顿了顿，继续道，“我其实也很奇怪他的来历，他是不是秦国的间谍，我不清楚，但十有八九是个秦国人！”

“那为何还要留一个秦国人在青青的身边？”林翰更是不解，有些着急地问道。

“翰子，你觉得是把一条可能随时会咬人的毒蛇圈养在身边安全，还是说让他流浪在外好？”顾山看了眼林翰，目光有些悠长，叹了口气，继续道，“我最近得到一个消息，绛都城那边，来人了！这些天还是安稳些好，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就杀了吧！”

骄阳似火的夏季，没来由的屋里有了一阵寒意。

通往望西城的官道，修整得四平八稳，可以同时通过八辆双骑的马车，两边的树木郁郁葱葱，是专门种下的绿化林，好让过往的商旅行人能在树下乘阴纳凉，这都是当年大乾朝皇帝的功劳，为了能使中央的政令能在第一时间通行全国，也为了让商队通行无阻以繁荣商业，大乾皇帝下令在全国范围内修建类似的官道，虽有一时的劳民伤财，却福泽了后世百年千年。

官道上的一个小茶棚里，几辆蒙着绸缎子的马车停下，一伙远途而来的客人正在此处修整，他们分成三张桌子坐下，看上去同路却不同心。

坐在最外边的一桌都穿着相同的衣服，那是绛都城里神捕司的飞鱼服，因绣有飞鱼而得名，他们的腰间都挎着长刀，刀长三尺二，弯曲的弧度像是鸟雀的尾巴，故得名青雀刀。

“大人，前面就是望西城了，只需得再一天多的功夫，我们就能到了。”李飞恭敬地开口道，他也是神捕司的捕头，着铜线绣成的铜鱼服，本来还得再过一两年，才能穿上银线绣成的银鱼服，但是，这次如果能平安回去的话，估计很快就能晋升了。

“嗯！好！等他们休息好了，就抓紧时间赶路吧！”贺明觉点了点头，开口道。他是这桌人的领头人，身上穿的是银线绣成的银鱼服。

“大人，属下有些疑惑，不知该不该问？”李飞犹豫了一会，但还是开口问道。

“呃？什么事？”贺明觉看了过来，他的眼睛微微一眯，只留下一条肉眼可见的缝隙，沉声道。

看到贺明觉这番模样，李飞低下头来，他知道这时候贺明觉已经有些生气了，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问道：“大人，属下和众位兄弟都有些疑惑，不知我们此去，真的只是为了查清楚前些天的异象吗？”

听闻此言，周围的几个人仍旧自顾自地喝着茶，却都安静了下来，他们也想知道此次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有些关乎自己性命的东西，是无论如何都想要知道的。

“那依你的意思，我们此行还有别的目的了？”贺明觉冷声道。

“属下不知！”李飞回道。他既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他在等，等贺明觉的回答，一个可以让众人满意的回答。

贺明觉沉默了一会，他已经没办法再回避这个问题了，尽管他并不想回答，也不愿去回答，但有些事情并不会因为不愿、不想而就不去做的。

他思索了一会，终于还是开口道：“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知道的，我们要做的只是保护好他们，查清楚异象的情况便好了，剩下的那些就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了的，难道到了这个地步，你们还能脱下身上的衣服不成？”

众人漠然，又低下了头来，人活着，总是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想要活得好，就更是如此了。

“大人，你觉得他们真的需要我们的保护吗？”李飞朝旁边那桌人看去，他们身上有股强烈的冷意，冷得仿佛要把人冻结一般。

“禁言，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揣测得了的！”贺明觉沉声道。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脸上竟也有了些畏惧之色。

望西城的集市熙熙攘攘，如人世间一般，都是生意，买来卖去，自然是有亏有赢。

“我们这是要去干什么？青青！”秦长生笑着问道。

“你猜啊！”顾青青回道。

“做买卖！”秦长生摸了摸鼻子，笑道，“来集市不是为了做买卖，又是为了什么呢？”

“算你聪明，我要把这些青桑果卖出去！”顾青青打开袋子，指了指袋子里那些青色的果子道。

“一枚青桑果能卖出一千钱，我总共有七枚，也就是能卖出七千钱来！”顾青青财迷道。

“你很缺钱吗？”秦长生道。

“缺啊，有钱的话可以做很多事情！”

“是吗？或许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美好！”

“也许吧，不过我现在确实很需要钱，因为我要去买一把犀角环首大刀，那很贵！”顾青青笑道。

“这样吗？”秦长生笑了笑，他突然想到了还在那水潭边上摆着的“贡品”，似乎都还没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