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淘气的孩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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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月帝国陇西道越兴郡东南方，有一座绵延1800里，宽200里的大山，名曰谷来山，环绕成盆地，一条之水将其分作南北两边。水面宽处近百丈，深不知底，水流还算平缓，山脉两端陡峭狭窄只有二十来丈，水深浪急，汹涌澎湃，顺流而下易，逆流而上难，被当地人唤作剡水。出去后想回来就只能翻山越岭，但是山中野兽横行，蛇虫出没，没有高深的武艺，行走山里十死无生。唯有北面有一条官道可通外面，但也曲曲折折，极不安全，如果不能在天黑之前走出，也危险无比，更有盗贼出没。

在东南侧山脚下有一个叫石山坪的小村庄，四五十户人家，以种田捕猎为生。村前有条从山上流出的小河蜿蜒汇入剡溪，河水不深平缓清澈，有鱼虾嬉戏。今天黄昏，一户人家院子里正围了一群人，里面传来小孩的哭喊声：“呜呜呜呜……爹啊，别打了。呜呜……”。一个粗犷的男声传来：“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差点害死了小胖，你个小崽子，我，我打死你。”只见一个三十左右的络腮汉子正拿着一根两指宽的竹片在用力的打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的屁股，小屁股上已是血迹斑斑。旁边一个二十几岁的妇女一手搂着一个二，三岁的小女孩，一手捂着嘴，神情焦虑双眼泛泪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怀里的小女孩此时也吓的哇哇大哭起来。

围着的人群中，一个抱着同样五六岁、脸色苍白，眼有惊恐且无力、胖嘟嘟小男孩的年青妇女一边抹着泪，一边开口道：“阿庆大哥，算了，别打了。这回算是给你家周峰一个教训，以后千万别再让他乱来了。以前偷东西，搞破坏也就小事，今天居然把我家小胖推到河里了……幸好救上来的快，要不然……”

那个叫阿庆的络腮男子此时眼里也有泪光闪动，又狠狠地抽了两记道：“小胖他娘……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管教，不会再让他这样了”。周围的乡邻都出声劝道“好了好了，阿庆，别打了，小孩子要打坏了。”“大家伙都回去吧，回去吧。”

夜晚来临。周峰的母亲杨小花正掉着泪给已经痛累睡去的他屁股上擦土草药汁，药效还挺灵验，伤口已经开始结疤了。还别说，大山里的草药还真是不错。杨小花道：“孩他爹，你就不能下手轻点吗？打坏了峰儿可怎么办啊……”“你以为我不心疼吗，”周阿庆狠狠喝下一大口水，“这小子被你惯坏了……今天拿人家的萝卜瓜果，明天捅人家窗户家畜，现在居然敢推人下水了，再下去会出大事的。”

“今天也是小峰看到小胖在欺负芸儿才失手推的小胖呢，他这是在保护妹妹呢。”……

第二天清晨，周峰是在梦里痛醒的。眯眯糊糊睁开眼，就呲牙咧嘴直呼痛。原来是翻身导致的屁股痛痛醒的。母亲杨小花听见了连忙过来查看，见屁股肿巳消了大半，随放下心来，心疼地道“峰儿，娘给你揉揉就不痛了啊。”“嗯，娘。”一会儿后杨小花去厨房拿了个小碗，在药篓子里拿出两株通体碧绿，长有五叶，带有绒毛的小草在碗里轻轻搞烂，敷在周峰的屁股上。“峰儿啊，上午就趴在床上休息，等下午肿消了再下来，知道不？”“嗯，娘，我知道了。”周峰点了点头，“娘，我不是故意要把小胖墩推下水的，他是被石头拌倒才掉下去的，何况水又不深，还是我把他拉上来……”“哦，你还有理了”周阿庆走了进来厉声道“再迟一点他就沉底了。从明天开始你白天跟我进山捕猎，晚上识字习武，该是开始学习技能的时候了。”说完出门进山去了。

周峰今年五岁，像父亲相貌平平，但眼眸灵动透着狡黠。妹妹周芸三岁，像母亲面目清秀，蹦蹦跳跳，煞是可爱。兄妹俩从一岁起，周阿庆就给他们采来草药泡浴筋骨，从此无病无灾。这也造成了周峰的体质异于同龄人，从小就好动，拿着一根小木棍摇摇晃晃追着邻居家的鸡鸭乐呵，搞的村子里经常鸡飞狗跳。还去地里掏东西吃，没多大的萝卜咬一口不甜就扔，树上的果子是哼哧哼哧爬上去摘两个不甜就丟，反正不是自家的。为此，没少被村里人告到家里，周阿庆或者赔钱，或者道个歉也就过去了，因为孩子年纪还小，娘亲杨小花又溺爱着他，所以从来没有受到过父亲的责罚，自从去年夏天学会了游泳，会在水里扑腾了以后，就去偷看别人家妇女洗澡，偷偷的潜水过去，一下从旁边冒出来，喷人家一身水，吓了小媳妇大姑娘一大跳，被揪着耳朵好一顿数落也不改顽劣，大家哄笑一阵也就算了。别人不计较了，杨小花也只捏捏他的脸蛋呵呵笑算是惩罚了。直到这次落水事件，小胖墩还没学会游泳，喝了好多水，快不动的时候才被周峰费力拖上来，其他孩子的呼叫声引来了大人才把小胖墩救醒，周峰这回也是吓着了，也彻底惹恼了周阿庆，狠狠地揍了他一顿。周家是从洛水镇迁来石山坪的。村里没有亲戚。周阿庆会一些武术，也识得一些跌打草药，据说是家传。其祖上曾出过一位游侠，出过大山，行走江湖，历经风浪，颇有一点名声。后来传到周阿庆这里就只有点皮毛了，只剩下一套“牵牛刀法”还算不错，练出点内力，达到了武者境，箭法也比较准，所以靠着上山打猎为生，能空手降野猪，豺狼虎豹也能搏杀，击毙。每每打到比较多的猎物也经常分给村里人，所以在村中有点人缘，这才使得周峰每犯事都能够平安无事。

家里还有开垦出的三亩荒地，种了作物，由母亲杨小花打理。待杨小花下地去后，妹妹周芸揣着一捧紫红色的小果子递到了哥哥间前，“哥哥，哥哥，很甜的芨芨果哦……我尝过的呢，快吃吧。”

“嗯！”

“哥哥，还疼吗？”

周峰一边吃一边含糊道：“不疼了……娘亲说……嗯！下午就好了”。

“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哥哥……昨天我都怕死了，爹爹好凶啊！哼！坏死了，看我晚上把爹爹的胡子拔了替哥哥出气。”

“芸儿真好，是哥哥做错了事，让你受惊了。不过哥哥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哦……”

周芸一脸好奇地着他问“什么好消息呀？是带我去捉鱼鱼吗？

“不是，是爹爹要我明天跟他学武艺了呢！”说完连屁股疼也忘记了，露出了一脸向往的神色。

其实周峰在三岁记事那天开始看到父亲在院子里舞刀就惦记上了，一闪一闪的刀光很耀眼，深深地印在了心里。曾几次在父亲面前吵嚷着要学，也在母亲面前撒娇要学，最后都被周阿庆以年龄太小，身子骨不结实拒绝了。为此只好拿着小木棍当刀使，追着鸡犬凭着记忆劈，挑，刺，挡，斩。嘿哈嚯……鸡鸣狗吠，嗯，哼，小耳朵被拧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