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首战亡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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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的眼睛死灰，看不到一丝亮泽，每一次挥舞剑眼睛中却闪烁出如同玄冰一般的寒冷。

他们来自于黑暗，并不惧怕火。

传说，亡灵来自于地下深处的咆哮，这群变节的亡灵设法保留了自己自由的意志，摧毁一切与之为敌的事物，这群被遗忘的亡灵称之为：变节者。他们来自于地下无尽的黑暗，在这个黑暗笼罩的世界里，汇聚了无数邪恶之灵，他们的领袖卡珊德·科隆在黑暗中建立了一个庞大亡灵城。

我们是恐惧之王，我们是新一代的神，我们会消灭掉所有挡路的人——卡珊德·科隆在亡灵城中咆哮。

宽厚的剑抵挡着亡灵琉璃色泽的剑，每一次抵挡我的手臂一阵发麻，手中的剑在黑暗中微微颤抖，金属的光泽在月夜下泛着寒光。

冰冷的月光，冰冷的剑，浑身早已凝固的血液却已经开始沸腾。

一片琉璃色泽划破空气，发出“呲呲”的声音，冰冷的月光下像是烟火一般靓丽、璀璨......

我挥舞着手中的宽剑迎光而上。

“叮”，两剑交击，并没有金属碰撞发出那种清脆的金属之音，而是又尖又细，仿佛来自于幽灵的尖叫、哀嚎之声。

“叮、叮、叮”碰撞声不歇，一片琉璃的色彩覆盖我的周围，巨大的力量让我连连后退。

“沃纳。”伊瓦一声怒吼，伟岸的身躯朝一个亡灵撞去，我斜眼看了一下，沃纳马已经被一个亡灵生生撕裂，头骨已经被捏开，亡灵正在吸食他的脑髓，鲜血从亡灵的嘴角流出，还有一些白花花的**......

炙热的血液流淌在荒漠之中，在月夜下猩红的血特别刺目。

“霍霍亚庇万岁......”切克半跪在这广袤的荒原中，一手捂着自己的脖子，鲜血不断从他的脖子中喷出，右手的剑已经断裂，他依旧高高举起，使劲全力掷出手中的短剑，亡灵轻蔑的笑了笑，轻描淡写随手一档。

“铛”断剑跟鲁普同时倒在这荒凉荒漠之中。

“嗖嗖嗖”卡琳三箭齐射，三道寒光如同流星一般穿过正要撕裂鲁普的胸膛，然而，亡灵依旧俯身撕裂了鲁普，捏碎他的脑袋，张开大口把他的脑髓倒进自己的嘴里。

我的胃一阵翻涌，双目已经赤红，我的伙伴、战友、出生入死的兄弟，一个又一个倒在了我身边，而我的职责之一就是安全带着他们回去。

我扔掉手中的盾，双手举剑对着亡灵一阵疯狂的猛劈，没有躲闪，没有后退，全力进攻，当我砍下亡灵坐骑狼獒一颗脑袋的时候，我的身上已经多了几个窟窿，早已经凝固的血，此时开始汩汩流淌，染红了我的黑衣。

“我终于可以死了，我得到解脱了。”我仰头看着那轮苍白的月，当我拥有不死的时候，我一直找死亡的方法，然而千百次的试验，从来没有成功过，那时候的我不会流一滴血，似乎跟骨头一样，凝固在我这躯体之内。

我早就厌倦了永恒，厌倦了这妖孽般的不死，我期待死亡的降临，害怕这样的永生，就如同惧怕死亡一样，然而此时的我却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望，一股前所未有的对生的期望。

血液开始在体内沸腾，毫不留情举剑劈向亡灵，“死，我也要带上你。”我狂吼，身上开始有了一丝疼痛感，那是久违的感觉，久违到我已经忘记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爆喝声、惊叫声、嘲讽声、哀嚎声回荡在这个冰冷的月夜。

“去死吧。”伊瓦的铁锤砸烂了亡灵半个脑袋，亡灵的手死死捏住他的脑袋，瞬间就要把他的脑袋捏碎，他手中的铁锤再也无力举起。

“呀......”一直躲在后面发抖的盖斯，举起手中的利剑砍下，亡灵一阵哀嚎，捏着伊瓦的手已断，半只手依旧挂在伊瓦的脑门，他举起手中双锤狠狠劈向另外半颗脑袋，瞬间被砸成渣，连哀嚎都叫不出来，只在嗓子中冒出“咕咕”的声音。

“它们也会死，脑袋就是它们的死门。”伊瓦举起双锤怒吼。

大家亲眼所见伊瓦双锤击死一个亡灵，豪气顿生，原本以为不死的亡灵也会死，军心振奋，空旷的荒原回荡着我们的呐喊......

亡灵喉咙不断发出“咕咕”之声，声音如同夜枭，似乎亡灵之间在沟通着什么，可惜我们听不懂只言片语。

“叮”宽剑再次与亡灵的剑撞击，发出一阵清脆的金属断裂声，手中的宽剑碎成无数的裂片，散发着琉璃光彩的剑刺穿我的左肩，我发出狰狞的狂笑，抽出藏在狼皮靴中短刀朝亡灵的脖子划去，一股腥臭的血喷出。

我还是慢了一步，亡灵抽出剑躲过致命一击。

“来啊。”我发出狼一般的吼叫，横握短刀揉身而上。

“咕咕”在黑暗中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叫声，眼前的亡灵如同幽灵一般，很快隐身在黑暗之中......

周围一片死寂，这场冷酷的杀戮终于告一个段落。

空气中依旧弥漫着血腥味，还有身边支零破碎的尸体。

沃纳、鲁普、迪埃斯却永远躺在这冰凉、荒芜、苍凉的荒原。出来的时候是九骑，一个夜晚之间我们失去了三个战友、兄弟。除了身手敏捷的卡琳之外，其余五人均有不同程度的受伤。

疲惫，无尽的疲惫感席卷而来，然而，我们不得不包扎伤口，掩埋战死的兄弟......

他们的尸体支离破碎，容貌全毁，鲜血已经发黑。

“安息吧，兄弟们，我会替你们报仇，或者我们很快会见面。”我在坟头上放上最后一块石块，默默祈祷。

晨色清冷，无垠的苍穹带着无限寂寞侵袭而来，眼前一片焦裂的大地，千万年前早已干枯的河床，褐黄之色无尽延绵与黑色的山峦，延绵到深蓝似镜子的天空，荒无一物的大地上，布满了乱石，残破隆起的断壁残垣似乎记录了曾经的文明，不堪天殇。

“地卑荒野大，天远幕江迟。”我幽幽叹息一声，随着一声怒喝：“西进。”

六匹缓缓前进，身后留下了几个坟墓，孤寂地与荒野为伴......

“我们是边界守卫！”一骑当先，我振臂高呼，血液已经开始在我的血管中流淌，此时的我更像人类，血液的流淌我开始感觉到身上开始有了温度、有了感觉，不再是以前僵尸的状态，没有丝毫的感觉，甚至是疼痛感。

“我们是边界守卫，越界者死！”身后传来一阵阵怒吼。

然而，高耸的山脊之下，越来越多的潜行者，越来越多的变节者、还有那些恶心的怪兽。

或许有一天我们高耸的山脊抵挡不住这些怪、兽，在没有找到消灭他们的办法，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守护好边界，外面的营地就是我们的前沿岗哨，所以他们的安危至关重要。

“盖斯，谢谢。”伊瓦在中途休息的时候，黝黑的脸色泛出了紫红。

“没......没......”

“没关系是吗，哈哈......”魁梧的伊瓦一把抱起盖斯，说道：“我请你喝酒。”

接过酒囊的盖斯有些受宠若惊，霍霍亚庇的传统就是：兄弟们之间才请喝酒，或者是受尊敬的人才有资格受别人的酒喝。

盖斯喝了一口，连连咳嗽，眼泪都被呛出来，引得我们哈哈大笑，似乎昨夜惊魂的一战已经过去，是的，我们的心不能有过多的悲伤，或许下一刻战死的就是我们自己，所以我们会把悲伤转换成愤怒，转化成复仇，让心中的火焰燃烧。

我抬头看着遥远橘黄的天空，一直延伸进黑暗，或许终有一天我们会进入黑渊的深处，砍掉变节者的脑袋。

“盖斯，干的不错。”卡琳说道。

“我......”盖斯的眼角出现了泛红，或许得到别人的认可与赞许，是每个人心中的期望，也许这种期望隐藏在内心的深处。

或许在这一刻，更或许是在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跺下亡灵的手的时候，他已经不是那个懦弱怯懦的小偷，而是一个战士，一个边界的守卫者。

“盖斯，回去我送你一把剑，一把真正战士应有的剑。”我取出盖斯的剑，这是是一把好剑，锋刃上明晃晃反射出湛蓝的光泽，只是这把剑对盖斯而言太大、太长、也太重。

“真的吗？”他的眼光里闪烁出喜悦的光泽，这或许不是因为剑的本身，而是一个战士的荣誉。

“真的，我天佑从不骗兄弟。”

“谢......谢谢......这剑太重了。”

“哈哈，盖斯，你要好好跟我学学，否则你这身子骨要给女人压死。”伊瓦的概念中是那硕肥的女人。

“嗨，盖斯喜欢娇小的女人，可不是你啊，哈哈哈......”尤兰一边整理自己凌乱的大胡子，一边嘲笑伊瓦。

守护边界的男人，女人是永远的话题，一个永恒的话题......

只有谈论女人的时候，才会觉得这个荒芜的大地并没有那么苍凉，只有谈论女人的时候，才觉得生活更有希望。

活着回去，因为山脊的后面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