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分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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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炉内的火焰很旺，我跟卡琳选了壁炉旁边的位置，坐在守望者营地召开的会场中，皱眉倾听着。虽然从言语中得知，现在的守望者已经名不符其实，但这个团体仍有五百多人的实体，所以依旧沿用着这个名称。

“我们不能接受这个几乎送命的任务。”瑞克挥舞着布满疤痕的手，用夸张的手势强调。

队长菲利整理了一下斗篷的帽檐，冷冷说道：“那么你是要去山坡上耕种，还是继续回到地下去生活？”

瑞克起身对着菲利深深鞠躬，说道：“队长大人，我们也想像守望者的英雄一样，有朝一日之计的头颅能悬挂在这里，可是......可是现在的我们已经失去了天赋。”

菲利冷冷盯着他，冷冷一笑，说道：“天赋......？哪怕就是没有天赋，你瑞克身体之内就没有鲜血了吗？大灾难来临之际，我们的祖辈被迫放弃家园，居住在暗无天日的地下，你们看看我们现在更像是黑暗中的异物，我们是人类——我们的祖先曾是人类的守望者，那么我认为那些害我们颠沛流离的家伙应该要负责！”这番激情的告白引起了一阵低沉的赞赏声，花了好些时间才让群众安静下来。

“是啊，我们的祖先是守望者，我们身上流淌着骄傲的血液。”

“我们就不应该居住在地底下。”

“我们应该让黑暗中家伙付出代价。”周遭立刻响起大声的应和和鼓掌声。

这一场会议很快成了两种声音，一种自然是菲利为代表，要重新让守望者的荣耀在圣城燃烧，另一种则是希望重新建立新的家园，失去守望者曾经的拥有的荣耀。

卡琳微微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柔软纤细的发丝散发出淡淡清香，就如同霍霍亚庇秋季阳光下的麦子。

“天佑哥，似乎赞成瑞克重新建造家园的人多。”卡琳说道。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每一次选择，都会让自己人生轨迹发生变化，我们是如此，他们亦是如此。”

沉默了良久，菲利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能理解。”

菲利望着墙上的头颅，眼神显得十分无力，或许他想改变什么，却又显得无能为力，如果换成是我——我会怎么做呢？

至少他们目前在圣城庇佑之下，安全暂时无虑，丧失了一些尊严与荣耀，转换成农民，春天到了，他们可以在山坡上耕种，收获或许能养家糊口。但他们可以生活在新鲜空气和阳光的天空下。这也是一种生活，没有哪一种人生都尽如人意。

有得必有失——得与失之间，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选择。

妮萨，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腰间的斧头竟然跟伊瓦的铁锤一样，让人难以置信这样的武器竟然是一个女人使用，之间她走到菲利面前说道：“队长，还有一百八十个守望者。”

“足够了，妮萨......”他的脸上出现了些许宽慰，淡淡一笑说道：“至少他们现在还能活下去，妮萨，辛苦你选二十个人跟我去艾利尼亚深谷。”

“可是，大灾难之后就再也没有艾利尼亚深谷消息了.......”妮萨忧心忡忡地说道。

“或许有变化，或许没有。不是吗？”菲利安慰到。

宽敞的房间，硕大的壁炉连着烟囱，炉膛里燃着烈火，火光照亮了整个房间。大厅中央有张沉重的大桌，桌边至少能坐十个人，不过眼下只有三个。

菲利、卡琳和我，三人沉默不语，默默喝着杯中的酒。

“那么我们准备什么时候出发。”我打破了沉默。

“我们？不不不，不是我们，是我还有我的守望者。”他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

“不，菲利，是我们。你需要我们，我会与你们并肩作战。”

“如此一来，我们会把你带入死亡之境。”菲利说道。

“或许我们会在死亡之地踏出一条活路。”我微笑着对着他举起酒杯。

“那么为了活路，干杯。”

“纵使战败，我们也在荣耀中辉煌。”小不点阿贝在空中飞舞。

就在这时，妮萨快步走进来，脸色异常苍白，看了看我们，然后紧紧盯着菲利说道：“二十个守望者已经安排好，只是......只是......我们缺少武器与盔甲，还有马匹等物资。”

菲利从身上抽出长剑，轻轻抚摸着锋利的剑刃，剑柄上包裹着黄金、镶嵌着碧绿的宝石，微微叹息到：“妮萨，看看这个值多少金币，然后采购武器与盔甲，至于其它的我再想想办法。”

“队长，这是守望者之剑，古老的宝剑......”

菲利挥了挥手打断了妮萨的话，说道：“就这样吧。”转过头不再看长剑一眼。

“菲利，盔甲与武器我们有，明天我就让人送过来。”我微笑着说道，我脑海中闪过基尔帕米神殿库房里的武器，那些闪亮的盔甲、头盔，还有精制的武器、盾牌。

“这......”

“菲利，我知道你不想接受馈赠，然而时间，我们没有时间继续等待，寒冬已经来临，很快这个世界就会被冰雪覆盖，除非我们有时间等待。”

“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装备好就可以出发。”

“那......我们就去准备。”我与卡琳起身道别。

离开温暖的房间，一股凛冽刺骨的寒风迎面而来。昏暗的天空中，隐约的星星在闪耀。

“天佑哥......好冷的天气。”卡琳捂着嘴往手上哈了一口热气。

我取下腰际的毡子披在她的身上，把她脖子上狐狸皮制的围巾腋紧，压低她头上的帽檐，说道：“那我们快走吧，房间里有壁炉。”

“嘶”她倒吸了一口冷气，跺了剁脚说道：“天佑哥.....我觉得很害怕，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在过去的几个月中，我看过死亡，也目睹了无数的苦难。都没有现在害怕过。”

“卡琳。”我伸手搂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我们学习如何战斗，甚至是在战场上学习，无数的死亡已经让我们感到麻木，很多事情也让我们感到难过，而我内心也充满了害怕与恐惧，但是，每一次看见你依旧保持着孩童时清澈的眼神，我就知道，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你也恐惧与害怕吗？”卡琳静静地说着。

“嗯，每个人都会有恐惧与害怕，那时因为对未知世界无法掌控的恐惧，还有......”

“还有我们害怕失去重要的东西是吗？”她抬起头看着我。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望着天空银色的月亮在云中穿梭，虽然不是满月，但仍然亮到足以让我看见卡琳深邃眼中滚动的泪水。

“喂......你们两人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小不点阿贝绕着我们飞舞，在银色的月光下，金色的线条组成一幅奇异的画面。

“那你过来吧，我抱抱你。”我对着小不点阿贝张开手臂说道。

“呸呸呸，你身上臭死了，谁稀罕你抱。”他挥舞着手中剑，一脸不屑，甚至脸上出现了鄙夷。

“哈哈哈，你们别闹了，快点回去吧。说不定他们急疯了。”卡琳拉起我就跑。

淡淡的月夜，我们穿梭在一条条陌生的街道。

“阿贝，带路......”卡琳对着飞舞的小不点说道。

“好哩。”金色的线条腾空而起。

没有阿贝，或许我们就要迷路在这黝黑狭窄的街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