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迷惑的选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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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死盯着海面之上的弗朗西斯·鲁迪，心中一直在盘算，如果我们也会被禁锢在这千万年未曾消失的陷阱中，那么我们别无选择，只能杀了他。或者被他杀了。

这种纠缠在一起的想法，在脑海中翻滚，却又毫无头绪。似乎一些都已经结束，又似乎一切刚刚开始。

诡异的静默。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不同的表情，只有伊瓦对一切都毫不在乎，所以他的脸上出奇的平静，就如同在霍霍亚庇自己院子里晒着太阳，悠闲自得。

“是的，是的，卡珊德·科隆我想起来了。”他幽幽的自言自语的声音，缓缓向我们走来，每走一步都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迎面而来。

他距离我们只有几步之遥，缓缓选择了一块岩石坐下，如同乳胶一般晃动着，在阴森的惨白之光下，浑身散发出幽幽白光，锈迹斑斑的长刀戳在地上，下巴靠着刀柄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你——战灵战士，身上的气息好熟悉。”没有眼珠的眼睛看着我，甚是诡异，只能看见他眼睛的轮廓。

“因为我身上有亡灵之匕。”我晃了晃手中的匕首。

“不不不......跟它那令人发呕的气息不同。”他摇晃着脑袋，只有轮廓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

“那是什么气息呢？”我好奇问道，张开胳膊自己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臭味。

“哈哈哈......是气息，不是气味。”随着他的笑声，浑身颤抖着，似乎整个透明体要崩塌一般。

“好吧，那你了解亡灵之主吗？”我转开了话题，似乎现在亡灵之主是我们共同的话题，或许在这个话题中能找到希望。

“嗯......模糊的感觉......”他微微仰起头，凌乱的记忆，缓缓的述说，我的脑海努力拼接他叙述的画面......

圣城一片火海，无尽的黑暗从四面八方围过来。

护城河与街道、小巷喷出浓烟与灰烬，烈火燃烧着这座城市，天空一片昏暗，无数的火焰从天空倾泄而下。

圣城之内到处充满尖叫与咆哮，还有恶战的喧嚣。

士兵、战士、法师、精灵、弩弓手、射手、不同的族群，甚至是手持农具的农民，都参加了这战斗，对方的战马、狼獒、食尸兽，哎.....还有很多很多，如同幽灵一般跃过防线，河流已经成了红色，甚至是神殿之下找不出可以站立的地方，到处是残肢断臂。

尸首在燃烧的火焰中，烧成了灰烬......

到处是熊熊烈火燃烧，整个圣城似乎都要被熔化，仿佛咆哮的红色火墙。一个身影映火而立，那是个身形庞大，比燃烧的屋顶还高出一头，他的坐骑是一只庞大的狼獒，狰狞地咆哮着。

黑色巨盔像一只振翼的猛禽，双眼在盔缝中发出黑色寒光。低垂的手中握着一把阔剑，宽宽的剑身燃烧着黑色火光，死亡的色泽。

头盔上羽翼随风舞动，犹如飞翔的猛禽，发出一阵阵骇人、残忍而又得意的尖啸。黑色战马、黑色盔甲、黑色斗篷，还有其身后黑色火焰，让见到他的人陷入黑色的死亡深渊。

圣殿之内呼啸的金光冲出，黑色与金色在钢铁撞击中疯狂杀戮，似乎战争的决胜取决于他们，刀剑与盾牌的撞击发出金铁铮鸣，战马厉声嘶吼……

“这是圣骑士与亡灵之主的战斗吗？”我问到。

“或许是吧。”幽幽叹息，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后来呢？”我追问，虽然我知道这是一场没有输赢的结局，一定是两败俱伤的结局，但我还是想知道更多的细节。

“这是一场注定没有后来的战争，战灵战士，谢谢你。”

我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脑子忽然短路，问到：“谢我？为什么？”

“因为你身上的气息，让我找到了自己的意识。被困在这黑暗深渊千万年，早就忘记光明的存在，忘记了圣骑士的荣誉与誓言。”

“那么你就是圣骑士弗朗西斯·鲁迪失落的灵魂？”我抬头问，哪怕他坐在那里，我依然要仰起脖子才能看到他的脸。

“嗯.....哈哈哈，为什么不说他是我失去的灵魂呢？”

“我觉得都一样吧，或许你们本身就是一体，密不可分，不是吗？”

“嗯，是的，战灵战士。”

“那么请问，我身上是什么气息呢？”我一直十分好奇，森林之王曾经说过战魂，然而，这个东西对于我来说太过虚无缥缈。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想象中的东西，那么他所说的气息，是不是一样的虚无缥缈。

“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战灵战士。你只要记住一切荣耀都在你自己的手里，你的选择将会影响你的生活。”

这些道理我从大灾难降临的那一刻就已经明白，原本以为能听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然而，现实却让我很失望。

“很失望是吗？”他说道。

“啊......有点。”我尴尬笑了笑。

“如果你失望，说明你没有想明白这看似粗浅的道理。”他的语气中也有一些失望。

“这很简单，应该不难啊，只是在环境中选择而已。”伊瓦不服气说道。

“是吗？那我就说一个简单的选择。如果异兽攻击一个村民，你是救或者不救？”他没有眼珠的眼睛轮廓环视我们。

“操蛋......这还用问吗？当然要救。”伊瓦想都没有想说道。

当然，伊瓦也说出了我们的想法。

“很好，很好，看来你们认为这是光明，这是正义，这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然而，你们想过没有，在选择的环境之中，必然会包涵很多不确定的因素。”

“这......每一次的选择，我们自然会考虑不确定因素，只是未必能考虑全面。”我一边说一边沉思。

“考虑个屁，无非就是干死操蛋的异兽，或者我们死。”伊瓦不屑说道。

“看似简单的问题，还真包涵了很多东西，现在想想还真有点后怕。”卡琳拍了拍胸脯说道。

“比如呢......”他盯着卡琳问到。

“比如意义、价值、等价换算等等，这里面不是简单的救或者不救的问题，更不像伊瓦所说的生死问题，就比如用伊瓦的死换取了一个苟且偷生的人，我觉得就是不值。”

卡琳的话让我为之一振，从前在选择上似乎从来就没有考虑这个问题。

卡琳继续说道：“或者，就是为了救农夫，而耽误了救更多人的机会呢？又或者是......”卡琳忽然眼睛一亮，发出深邃的光泽说道：“就如同刚才的故事中一样，强者之间的战斗是为了拯救更多人的生命，哪怕是选择永远禁锢地下。”

“操蛋......按照你这样的说法，我们做任何事情都畏手畏脚，那还不如死了算了。”伊瓦满脸不服。

“这只是一个比喻，不是救或不救的问题，根本问题是在选择的时候，不只是片面的考虑最大不了战死。”我拍了拍伊瓦的肩旁。

“哈哈哈，说的是这个啊，我还以为真不救农夫呢？如果不是救人的问题，我一概不跟你们争。”

此时的我也因为这个话题陷入了沉思，我觉得伊瓦说的有些道理，毕竟我们在选择的时候，考虑的越多或许牵绊内心的东西就越多。

如果，只是做简单的选择，或许失去的也越多，就如卡琳所说，如果失去救更多人的机会，那时候内心会不会自责、失望？

“哈哈哈......”我抬头看了看发出笑声的弗朗西斯·鲁迪，一脸疑惑。

只见他缓缓起身，说道：“黑暗中呆的太久太久了，我想享受阳光的味道，关于选择，战灵战士，或许你们会很迷茫，因为你们没有一个清晰的目标，所以，你们是凭着内心的声音去选择，一个迷茫且不知道意义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