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薇尔莉特的一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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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尔伯特少佐，今天是我来到霍金斯社长的公司上班的第五天，一切安好，期待早日和您的再会」

天空还在蒙蒙发白，窗外一片万里无云，看起来今天也有个爽朗的清晨。秉着长久以来养成的良好作息，早早爬起床的薇尔莉特正坐在书桌前，紧握钢笔一字一句记叙新的一天。

「昨天晚上，搬到公司的还有两个新人，男的叫佐天介，黑发，东方面孔。女的叫希尔薇，看着像本地人，她尚在熟睡。这两个人看着并不像形迹可疑的份子，但仍需留意」

记录完最后一个字，薇尔莉特轻轻收起钢笔，合上了记事本。

考虑到希尔薇还在睡觉，因此不能发出太大动静。简单的洗漱过后，薇尔莉特悄悄带上了门。

今天其实是个意义特殊的日子。

就在昨晚，霍金斯社长经过深思熟虑后，答应了自己希望去代笔部门工作的请求。

究其原因————『弄懂少佐最后的意思』

早早抵达一楼玄关，这个点起来的好像只有自己，一刻也不愿闲着，薇尔莉特开始拿出干净抹布擦拭起玻璃，没一会身后的楼梯传来脚步声。

“哟，早~”

“早。”

来者正是报告里记录的那个人，名为佐天介的黑发外国少年。

在记忆中的某个片段，薇尔莉特曾从他身后看见少佐的影子，当然她也知道那是某种错觉。

说起来，对方那副朝气十足的模样薇尔莉特并不讨厌。

只是不知为何，在自己秉承礼貌回应后，那个人似乎不打算停止对话。内容听起来还大都可有可无……归根究底，薇尔莉特不是很擅长与人交流，因而只能机械式的句句回应。

直到发现对方不再说话。

后续的时间里，沉默的他和自己各自分工按部就班，迅速完成了邮局的开铺工作。随后来的人逐渐增多，那个人也站到门口和每一个进来的人打着热切的招呼。

看着挂钟，寻思时间已经差不多后，薇尔莉特主动来到了霍金斯的办公室门口，翘首等待对方的安排。

“从今天起，薇尔莉特就作为自动人偶的见习生在这里工作。”

在霍金斯印象中，薇尔莉特是个如同武器般冰冷的存在，以致于昨天当她提出要去当人偶时感到诧异万分。不过也挺好，至少她的出发点是自己希望看到的。

“她初来乍到还有很多事不太懂，希望你们能多多帮助她。”

不知为何，霍金斯还是有点不放心，可转念一想任何人都必须在不断尝试中获得成长。

随后站得笔直的薇尔莉特敬出军礼，摇摆不定的霍金斯最终只能一边祈祷少女安好，一边叹气离开。同一时间，上衣露出度十分之高的部门负责人嘉德丽雅走了过来，脸上挂着宛若春风的和煦笑容。

“那么，请问你理解人偶这个职位吗？”

“前几日我在社长那了解过，人偶的全称是自动书记人偶，主要职责是帮助不会写字的人代笔书信，接下来我会非常努力，保证切实完成任务。”

“才不是任务好吗。”不知是不是被新人的淡漠语气弄得不爽，有种职位被小瞧的感觉的爱丽丝忽然语气不岔。

“嘛嘛，总之你就先跟着同事们观摩写信的相关，对了你会使用打字机吗？”

……

高速运作的机械臂带来的打字速度无疑是效率极高的，但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噪音缺陷。

当然这些都可以通过控制手臂的出力度克服，然而接着发生的一切，才是这个新人真正令人头痛的地方————

比如————「如您所知，我的生活十分拮据」

薇尔莉特会根据客人的发言指出爱丽丝的擅自替换语气词的行为。

又比如————「我会每个月还2库洛尔」

薇尔莉特会下意识计算出还清的年限，然后不留情面的提醒客人时间的计算错误，哪怕客人脸上挂着很明显的窘迫。

甚至还有————以耽误工作顺利进行为由，冷漠打断情绪崩溃的妇女；以及暴力制服因信件里措辞不当而拒付款的生气大叔。

总之一天下来，人偶部门有史以来第一次收到很多投诉，投诉对象无一不指向薇尔莉特。

以致后来了解详情的霍金斯满头的黑线，最终只能让她在不接触客户的前提下从事最简单死板的信息记录，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了中午。

“对了，薇尔莉特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同样忙碌了一上午，得知薇尔莉特也在人偶部门的介顺便对她发出了邀约。

“营养补充只需要最低限度就足够。”此时，薇尔莉特的回答是独立又淡定的。倒不是因厌恶而排斥，实际上她的工作有太多太多的不足。

所以越是不足就越要下功夫，首先从增加工作时间起。秉持着军队里学到的理念，薇尔莉特渐渐加快了敲击速度。

——【先把社长安排的公会名簿努力完成】

分割线————

“真是没想到啊，我们邀请你，你却邀请她，那个脸跟被蜡液凝固的家伙……”忍了整整一上午，终于有机会发泄怨恨的爱丽丝奋力撕咬着三明治，“不会察言观色就算了，还总是莫名其妙的打断别人说话，她以为她是谁啊，一个新人还这么嚣张，简直搞不懂社长为什么要安排这样的人来当人偶，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想到下午还是和她呆一块我就快干不下去了————！！！”

“没这么夸张吧爱丽丝，初来乍到谁都会犯错啊，也才四个小时左右，你作为一个前辈好歹耐心点呗，你说是吧艾丽卡？”劝着劝着话锋一转，介把烫手山芋踢给了艾丽卡。

——“唔。”不料艾丽卡只是咂咂嘴，眉心渐渐拧到一块，似乎看起来不忍心。

实际上，身为从事这个行业时间第二久，公司资历排第二的艾丽卡今天上午也犯了错，所以她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袒护那名新人。

“咦，说起来……社长不是打算让介君来当人偶吗，什么时候来啊，我觉得和你相处比和她相处轻松多了。”

“拜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文盲，真能胜任的时候你在不在这都不知道呢。”忽然觉得很无辜，介忍不住苦笑起来，“还有啊，你可别对我太有信心，别看我总是在笑真生气可是很可怕的不信你去问希尔薇，就艾丽卡遇到的那个客户，要是他态度恶劣到让人无法忍受的话……”

“我吃饱了。”不知怎么地，艾丽卡忽然噌的一下站起身迅速跑离现在，留下一头迷雾的另外两人大眼瞪小眼。

分割线————

时间已是六点，在经历了一整天枯燥又繁忙的工作后，西边的残阳逐渐埋没起身形。待指酸腰痛的二人组收拾好桌面，其中一名短发少女打起了浓浓哈欠。

“呃啊啊啊啊————整整一下午都在打商会的名簿还有收件人地址，怎么最近总是这样的工作，明明好不容易才成为人偶，真希望能早日接到名人的代笔邀请或者替少女写令人心动的情书。”

淡淡瞥同事一眼，艾丽卡没有说话。期间路过薇尔莉特身旁时，看着桌面堆得厚厚的信签纸她不禁皱起了眉，随后踏出人偶部门，越过楼梯，直到在一口遇到某个人。

“介，今天有点不舒服，没办法抽空教你认字了，抱歉。”满怀着心事，很是致歉的艾丽卡一如既往的轻声细语。

“没关系，明天见噢，然后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拜拜。”挥挥手，清晨结伴前来的两人又结伴而归，这一刻，硕大的公司回到清冷中。

另一边————

“啊啦，都已经做了这么多了，以新人来说很不错呢。”

“请问我可以把它带回寝室吗？”经过一天的相处，说起来，薇尔莉特对这个叫打字机的武器啧啧称奇，除了使用起来非常趁手，实际上她还想藉由这个武器干别的事情。

“可以啊，你第一天使用，正好可以趁晚上多练练手感。”

点完头满意的赞许后嘉德丽雅也离开了，当薇尔莉特关上人偶部门的大门时，又一次在楼道间看见那个新来的少年，间或瞥过对方额头，残留的汗珠让薇尔莉特解析出对方同样在努力。

并且这一次，他身边还跟着与自己同住的那个蓝发小女孩，小女孩帮忙拿着比自己个子更高的清洁工具，笑颜绽放的脸跟自己形成一冷一热的鲜明对照。兴许是发现了自己，薇尔莉特又一次受到对方的用餐邀请，尽管有种说不出的犹豫感，回过神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蓝发小女孩轻轻抓住了，最终毫无办法的自己只能任其牵行。

夜晚的菜品十分豪华，披萨牛排黄油烤面包咖啡果汁应有尽有。六个人的餐桌上，贝内迪克特针对日复一日的风吹日晒不断幽幽哀怨着；

嘉德丽雅总是恰到好处的调侃着霍金斯，时不时又跟贝内迪克特故意拌嘴；

霍金斯偶尔会问起介第一天的工作感受，介则在两人中间时而打圆场时而认真回答问题；再就是希尔薇，每当她觉得什么东西好吃就会立即给介递去同样的一份。

与闹腾的五人相比，薇尔莉特觉得缄默的自己显得格格不入……

于是只好迅速用晚餐，薇尔莉特提起打字机火急火燎返回了阁楼，剩下的就是用心编写工作汇报，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汇报完毕的信纸被装入信封。与此同时门应声而启，间或瞥去，原来是自己的室友希尔薇，手里拿着不知从何处弄来的拼图玩具。

“薇尔莉特姐姐，我们一起玩这个吧？”

实际上，薇尔莉特对能放松精神的玩具是不感兴趣的，她认为那只会让自己的注意力松懈。可意外的是希尔薇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进行着软磨硬泡，导致最后实在是架不住邀请。考虑到已经不需要再作战和当前没有其他任务，倍感无奈的薇尔莉特最终卸下矜持，开始努力适应不屑一顾的玩具。

——“为什么不去找跟你一起的介君玩呢？”在这其间，薇尔莉特随口问了问。

——“介在学习认字，他说艾丽卡姐姐不在的话可以拜托嘉德丽雅姐姐。”

————看来他也是个非常努力的人，跟自己一样。

时间在浑然不觉中迅速流失，当时针指向十二点刻度，这一天正式划伤句符。洗过澡的希尔薇在一个小时前就陷入了梦乡，漆黑中，薇尔莉特望向天花板回味着白天的一点一滴。

————明天要更加努力。

悄悄向上扯了扯毛毯，她郑重告诫自己。

……

……

……

吹进房间的夜风微微带动翩翩起舞的窗帘，两名少女的呼吸声均匀而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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